“哈哈，我家里没吃的，我是厨房炸弹，不会做饭。”程野站在肖何身后说。

他转过身，双手掐在腰间，松弛又无奈的看着她:“穿上外套，现在带你去旁边的医院打破伤风，然后找个地方吃饭。”

“那你等我回个电话。”程野这时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

“盛夏，有事找我？”

“老大，白羽下午过来了，他让你给他回个电话，你去哪儿了？”

“去趟医院，一点儿小伤，你帮我把电脑带回办公室吧，我这就给白羽回电话。”

“你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儿，一点儿皮外伤。”

挂了电话，她并没有打给白羽，而是语音留了言：“白总，有何贵干？我就不给你回电话了，我要去趟医院，你有事儿给我留言吧。”

白羽：【去趟医院？你被人打残了？】

程野：【白总，象牙是不是涨价了？】

白羽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轻轻一笑，心想，这是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呢。还能骂人，看来没大事儿。

社区医院急诊科，程野正在龇牙咧嘴的做破伤风皮试，雪白的小臂上，隆起了一个红色皮丘。

肖何坐在她身边，看了看时间，拉近了她的手臂，看着皮丘一点点泛红，扩散：“破伤风抗毒素过敏，得换免疫球蛋白。”

“过敏！？那是不是就不用打了？”她还有点小兴奋。

“换一种。”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觉得和平时她在办公室的雷厉风行判若两人，眼前的她，像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啊——”注射室传来一声惨叫，肖何心一惊，只见程野瘸着腿出来了，坐在椅子上，眼里还含着一汪水。

“有那么疼吗！？”

“这比伤口还疼！”

肖何笑：“你是让我背着你走出去么？”

程野也被逗笑了，摆着手：“不要，好幼稚！”

肖何不由分说的就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横着就抱出了医院大门

“肖何！你干嘛！这么多人”她看着来来往往投射过来的目光，害羞得索性得闭上了眼睛。

“不干嘛，带你吃饭。”

两人在一家粤菜餐厅坐了下来。

“肖何，你说我这个伤口，明天还能去跳舞吗？”程野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着手机摄像头里的自己，一边问对面的肖何。

“最好不去，不过你如果一定要去，带着我去，倒也问题不大。”

“我还是想去的，一周就这么一小时能跳舞的时间。今天老吴这场裁员风波，把我最幸福的周五下午给糟蹋了。好在今天把这事儿给平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社会新闻。”

“那我明天陪你去，你跳完了舞，给你重新换药。”

“哦，对了，我忘了给我姐打个电话，本来今天要去跟她一起接我妈出院的。”

程野拿起电话，打给了程田：“姐，抱歉啊，我今天公司出了点儿事，没来得及去医院跟你一起接妈。”

“没事儿，出院手续都办完了，马上到家了，你公司出什么事儿了？”

“裁员，我们下属的工厂没处理好，工人闹事，我头上挂了点儿彩，这几天我就不回妈家里了，不然她看到又要骂我。”

“头伤了！？严重吗？有没有脑震荡，拍没拍ct查一下？”

“哎呦姐，就是书本砸着了，没那么严重，放心吧，你把妈安顿好先，我过几天好了就去看妈。”

“破相了？”

“没破相，不过就算破相也没事，反正我又不嫁人。”

“你自己小心啊，照顾好自己，最近家里家外的事儿多，你别再出点儿什么事，我可就真忙不过来了。”

“放心吧姐，绝不给你添堵。”

挂了电话，她看向肖何：“我妈今天出院，家里的事儿多亏了程田，不然真的是顾不过来。”

“程老师有点儿可惜了，她当年在眼科的学术造诣，一点儿不比你姐夫卢树差。”

“这你都知道啊。”

“当然，协济医院那几个大神的故事，我们读书的时候就知道。”

“唉，事业和家庭平衡，那就是个悖论，怎么可能平衡得了，一边是老公孩子老妈婆婆，一边是自己的学术手术病人病历，她最后还是放弃了事业。我可不要像她那样，太没自我了。”程野一脸遗憾的说。

“我倒是觉得，对的人，总会站在你选定的路里，不会让你放弃前途跟他走的。”肖何说。

“这种人，可遇不可求。”程野看着心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互相迁就。

“对了，你为什么说不嫁人？”肖何突然问。

程野一证，轻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窗外的暴风雪断断续续始终没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