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1 / 4)

他们之间有紧靠着吗?

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仅仅是同处在狭小屋檐下,江知羽却感觉被某种东西丝丝缕缕地缠绕。

那不是实物,而是戚述的目光。

又轻又淡地抚过江知羽的周身,看他衣衫被水淋得半透,过程中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但每一根柔软潮湿的发丝都已经瞧得清清楚楚。

他姿态非常自持,连神色都没有半点冒失,不说话也不动手,像在彬彬有礼地欣赏一件漂亮珍宝。

可江知羽认为事实不是如此,因为自己仿佛浑身都被摸了一遍。

那他呢?

江知羽也不是束手呆滞在原地,放纵着眼神同样在打量戚述。

那双手与自己的不一样,肤色不算白皙,与细腻更是无关,由于常年握笔,指腹上长着薄茧。

饶是如此,手的形状则很优美。

背面隐隐浮现着青色脉络,他应该定期在做对抗性的运动锻炼,比如网球或者拳击,骨节和腕部看起来很有力,程度恰好不至于太粗拙。

碰上去是什么样?是糙还是软?

……前者的话不会弄得很难受吧?

江知羽的心里闪过这一句后,不禁鄙夷起自己。

现在他神志清明,不是没有拒绝的权力,到时候让人滚不就好了么?

反正alfred自己也说了,不听话就要被赶走。

“条件呢?”江知羽歪过脑袋,戒备地开口,“你好像没那么善良,不要求收到回报。”

一句话把关系定死在双方交换上,他不愿意因而扯出麻烦的感情是非。

尽管戚述更像狡猾的冷血动物,看自己的眼神和看桌上那瓶芍药没什么区别,可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点最好。

戚述说:“既然之后大概率没机会偶遇,那能不能请你上门来做家教?”

听到他这么讲,江知羽惊呆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好哥哥?

大半夜在外面辛辛苦苦,只为了弟弟第二天能交上课外作业。

反正自己最近不太忙,江知羽谨慎地问:“总共要几天?”

“我弟来我这儿住五天。”戚述道。

他没有狮子大开口,颇为合理地商量:“关于你要来多少趟,看你等下弄几次。”

话语里不带一个脏字,江知羽却难以忍耐,认为这个人满口污言秽语。

现在骂过去又要吵个没完没了,他随即冷冷地轻笑了声。

他的表情保持着高傲,与戚述对视时,眼底含着审视和玩弄的意味。

半晌后,江知羽轻佻应声:“那你好好表现。”

他不肯处在弱势:“要是努力一点,说不定我天天来。”

洗手池台面洁白干净,起初整齐放着洗漱用品,后来两人的手机叠在一处,如今统统被扫到角落。

江知羽被轻而易举地抱到台面上,家具定制时尺寸做大,原意是想日常能够多摆点东西方便拿取,这时屋主本人被放了上去。

这块角落对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来说,饶是江知羽再如何清瘦,都显得有点不够,他不得不屈起长腿弯着膝盖。

身后就是一大面玻璃,此时蒙了层白雾,他衣衫本就被打湿得半透,这时无意靠上去,后背的触感冰凉冷硬,使得他颤栗起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江知羽敏感地想往前缩一缩。

然而他的身前就是戚述,高高大大地挡在那里,他这种躲闪的动作仿佛是主动往人怀里钻。

江知羽意识到这点,紧接着就难为情地僵住了,宁愿和玻璃擦来擦去。

当他试图挪回去,戚述却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侧。

这不是对方该碰的地方,江知羽有些愣,紧接着就要警告性地瞪他。

可惜他这个时候三心二意,没来得及迅速示威。

而那只手并没有占什么便宜,甚至没完全贴紧,纯粹做了个制止性的动作,再把江知羽往桌沿这边拉了回去。

与此同时,戚述后退了半步,江知羽倒是不用委委屈屈地挤在玻璃旁。

江知羽想拿住点什么,修剪圆润的指尖挠过光滑桌面,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让自己能够支撑,抑或借此发泄。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攥紧了戚述的衣服。

这件衣服确实没有被自己弄脏,也没有被水花溅到,但无法掩饰今夜的混乱和越界。

上好的布料皱成团,根本不能直视,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捏过也揉过。

被薄茧摩挲着缓慢蹭过,江知羽咬住牙齿,视野朦胧之际,忍不住仰起脖颈。

但他没有去瞧戚述,宁可偏过脑袋抵着墙壁,始终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从这块台面下来的时候,江知羽也没让人抱,软着腿慢吞吞赤脚站到地上。

戚述在旁边洗手,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