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讯(2 / 3)

坠欢 九月流火 2116 字 1个月前

人。只要动动手指,总有男人为她鞍前马后。

谢徽也留意到赵沉茜的动作了,他看到她有压力时下意识抚摸灵蛇镯,猛地想起一件事。

昨夜他赶去救她时,隐约扫到一个黑衣人从房檐上离开,当时他急着确认赵沉茜安危,没有多想。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那个黑衣人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容冲。

谢徽自己都被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到了,但他直觉没有猜错。容冲十五岁才来汴京,但谢徽自小生在汴梁,长在汴梁。容冲入京后那些惊世骇俗的举动,以及他和赵沉茜轰轰烈烈的婚史,谢徽作为旁观者,从头看到尾。

年少时将那些事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听到容小郎君今日为了博福庆公主一笑又做了什么事,他只是淡淡一笑,置之不理。谁能想到,十六岁时随手丢掉的石子,穿越十年时空,精准命中二十六岁的他。

一击爆头,万念成灰。

正是因为他知道容冲为她做过些什么,所以今日她无意一个抚摸手镯的动作,都能深深刺痛他。十年前,他在各种宫宴、游园中经常和容冲打照面,他不会认错。

昨夜救她的人是容冲。容冲回来了。

谢徽不知不觉攥紧了手指。

孟太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各怀心思的沉默,她看着赵沉茜,低低叹了口气。

赵沉茜的很多行为她都不赞同,但这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赵沉茜从小就有主意,和她一点都不一样,说来惭愧,她们母女能走到现在,全靠女儿保护她这个大人。

不像她,也是好事。

孟太后不再强求,叹道:“罢了。我不懂朝廷的事,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你身体。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许拿自己的安危冒险,知道吗?”

赵沉茜松了口气,面不改色道:“是。”

哪怕她很清楚,等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时,她依然会以身做饵。

孟太后交待完赵沉茜,又转过头和皇帝拉家常:“官家今年十七了吧?”

皇帝一怔,想起前段时间臣子提议的亲政,有些拿不准孟太后的意图。他谨慎回道:“是。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皇帝回话时,余光小心翼翼瞥向赵沉茜,然而赵沉茜面如平湖,完全看不出情绪。孟太后丝毫没意识到她的一句话引起多大的暗流,自说自话道:“十七岁,也该议亲了,我就是十八岁被立为皇后的。不知官家可有喜欢的女子?皇后最重要的是贤德,其余倒不紧要,你要是有中意的人,正好趁今日人多,我们一起参谋参谋。”

皇帝冷汗都要落下来了,连旁边的楚王夫妇都开始坐立难安。孟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在敲打他们家吗?还是说,她也打算效仿高太后,给皇帝立一门家世差的皇后,间接控制皇帝的后宫,现在在逼他们表态?

赵沉茜心里叹息,打断孟太后的话:“阿娘,皇帝还小呢,不急着成婚。何况,皇后关乎一国社稷,要慢慢挑,马虎不得。”

孟太后一想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在座众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尤其是楚王妃,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孟太后问:“楚王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楚王妃笑呵呵擦汗:“回禀太后,妾身体虚,一着风就气短,让太后见笑了。”

孟太后还跟着追问:“找郎中看过了吗?”

楚王妃只能硬着头皮回:“回太后,看过了。郎中说是旧疾,慢慢将养就好,不碍事。”

赵沉茜深知孟太后的秉性,许多话她说出来是无心的,但落在旁人耳朵里就会变了味。孟太后追着楚王妃问,会让皇帝怎么想呢?

赵沉茜正想岔开话题,不想谢徽突然道:“太后若有意为官家选后,可以命礼部下令,让六品以上的官员送自家女儿的画像上来。以臣浅见,除了汴京,外州官员的女儿,也可以参与遴选。”

“外州?”孟太后皱眉,“是不是太远了?女孩年轻时还是当见见世面,汴京教养出来的闺秀终究比外州的强些。”

这是汴京人根深蒂固的偏见,赵沉茜懒得纠正,她探究地看向谢徽,不明白谢徽为什么要掺和立后这趟浑水。

谢徽眉目沉静,道:“未必真要从外州报上来的名单里选,只是展示天恩,让他们尽心尽力为官家效命。河东路安抚使董洪昌有一独女,视若珍宝,留到二十岁都舍不得外嫁,最近,听说他相中了一个女婿,武艺极好,一手两仪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仅凭单剑就能阴阳合一。董洪昌没有儿子继承家业,看样子,他有意让此人入赘,日后替他掌管河东路兵马。”

赵沉茜目光一凛,猛地看向谢徽,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接话了。他附和立后是假,想引出董洪昌才是真!

不过……董洪昌要嫁女了?探子为什么完全没有和她提过?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不傻,而两仪剑法又过于出名,他们略一联想就都猜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暗暗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