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精神去找渣男吵架。

见她哈欠连天的，甘永好都想干脆回家好了，大不了他真的带着Sa姨去找那个张至贤算账，他也挺想给人渣两下的。

尽量将车速降低降稳，等嘉言头一点一点的时候，慢慢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看样子真的是困极了，嘉言一手握着一个手机，就这么睡着了，停车时的惯性也没让人醒过来。

甘永好观察她的情况，小心的打算从她手里把两个手机都拿出来静音，别一会再来短信把人吓醒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拿出一个手机调好静音，下一秒电话铃声就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刺耳的响了起来。

嘉言一个激灵转醒，她没什么起床气，被打扰睡眠也不会生气，只是大脑还在混沌状态，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名字，看了几秒才转过弯来。

揉着眼睛，把手机递给甘永好，“是你的电话响了。”

甘永好正遗憾自己差一点就成功了，看到手机楞了一下，打来的不是Sa姨她们，反倒意料之外的显示着的‘于素秋’三个字。

接通电话的甘永好，对电话内容也感到很奇怪。

于素秋本名于素心，是殷红和她前夫的女儿，当初他们家还没散的时候，外公说‘家好月圆庆中秋’缺个秋，才将素秋作为了小名给她。甘永好两个人年纪相仿，算得上青梅竹马，就算是家庭变故，两个人也没产生什么隔阂，直到于素秋出国。

自从出去留学，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甘永好寄出去过不少信，最开始他没有多联系，直到家庭里的不顺利，一层层压力积累在他身上，无处倾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联络这一个在外的朋友。

不知道是丢失还是怎么回事，所有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一直都没得到过音信。甘永好也从刚开始的担心，变成了之后的像树洞说心事一样的习惯。

这次于素秋回来后，两个人因为外公一起过中秋的心愿见了两面，没有时间多接触。

其实现在想想，从对方从未联络过他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于素秋肯定是站在殷红那边的，这也是应该的，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再好的朋友也比不过家人重要。

就是想通了，所以甘永好才想不出这次她提出见面是为了什么。

要是自己一个人，也就去见了，但问题是旁边还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嘉言。

车里空间就这么点，嘉言又坐在副驾驶，不用开免提都能听见手机里的内容。甘永好打眼色询问她的意见，嘉言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不介意。

“这样吧，”甘永好想了想附近的路线，对电话里报了个咖啡馆的名字，道：“我们在那里碰头吧。”

嘉言和于素秋没有见过，之前荷妈有说中秋介绍二人认识，恰巧于素秋早走，嘉言又晚到，两个人彻底错开了。现在明显是她想见管家仔一个说些私事，自己出现怎么想怎么多余。

“我在车里等你就好。”

甘永好本想介绍两个人认识，嘉言困倦的样子也确实不好提着精神认识新朋友，又絮絮叨叨了一大通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还把外套脱下来让她盖着，一身单薄不放心的走了。

被当儿童对待的嘉言：……

将衣服笼在身上，闭上眼睛，没几个呼吸，借着刚刚的困意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已经是甘永好回到车上，正小心翼翼的关着车门，还是发出了一点的声音。

“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没，我睡觉比较轻。”嘉言看了眼时间，发现并不太久，“解决好了？”

甘永好先是拿出了一杯打包回来的热牛奶，“先喝点这个，压惊的，刚刚手机响起来吓到你了。”

“你该不会选咖啡店附近见面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吧？”嘉言看着他点头，发自真心的说道：“以后我应该叫你好妈比较合适。”

话是这么说，人还是很顺从的插上吸管，喝起了甜滋滋的热牛奶。

甘永好已经习惯了和嘉言分享心事，这次也很自然的将事情说了出来，“于素秋，她向我道歉了。”

于素秋自从那天在马路上看到甘永好辛苦做工就很难受，她知道以甘永好当初的成绩，要不是家庭的原因，绝不会到今天这种境地。

今天她在家翻找出了这些年甘永好寄给她的所有信件，一封封读了过来，知道了他辍学的原因，知道了他这些年受到的坎坷。

又想起是自己当初作为信鸽帮妈妈和Jo鲍联络，让本来决意分开的Jo鲍彻底不再回头，害的荷妈家庭破裂。

越想越自责，于素秋总觉得甘永好之所以变成这样，她是有一部分责任的，受不住内心的压力，才约人出来忏悔。

嘉言不用猜都知道结果，“你肯定直接原谅她了，或者说你根本没怪过她吧。”

甘永好情绪淡淡的，“本来也是上一代的事情，作为小辈并没有能左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