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日常11(2 / 2)

半会不会过来,徐妈妈如有急事可以派人去寻,毕竟太皇太后的事最重要。”

徐妈妈心不在焉的扫了眼屋子里边,道:“不了,太皇太后身边离不得人,我得先回去了,至于你们这有什么发现……”

应慈道:“自然是禀告太皇太后。”

“嗯,太皇太后看中你,你就更要谨慎行事,不要因为是尚宫局的人便徇私。”徐妈妈看着钟雪霞意有所指。

应慈点头应是。

之前徐妈妈让布吉祥给她从宫外带胭脂,买来了却不给钱,钟雪霞与布吉祥向来交好,自然对徐妈妈好一顿排揎,二人便这么结了仇。

现在听她这样,当场就想反驳,幸好应慈手快拉住了她。

目送徐妈妈得意洋洋离去,阮翠云眉头紧皱对应慈道:“你何时学得这样圆滑了。”

见她应付徐妈妈的手段颇有讨好之意,阮翠云是不高兴的,她欣赏应慈除了她有江家的手艺,另外就是不爱争权夺利,不会媚上逢迎。现在这副手段却和姚金铃越来越像,真可谓近墨者黑。

应慈张张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钟雪霞先爆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说应慈阿谀逢迎啊?她那是讨好吗?她那是忍!要不是你出来栽赃陷害的作怪,她又何须如此!”

她看得清楚,徐妈妈来者不善,不知道要抓尚宫局什么把柄呢,应慈刚刚也是为她们二人周全。

人在的时候不见吱声,现在倒是脾气上来了。钟雪霞对阮翠云更气了。

见阮翠云要还嘴,怕她们再次吵起来,应慈连忙道:“钟司制,阮司珍,这部账册目前与你们二人都没法自证无关,为了撇清嫌疑,只能烦请二人先等待两天,暂且不要出尚宫局。”

钟司制一向看好应慈,怕她小小年纪被人糊弄了,本来是想要帮她一把的,没想到自己先遇到了事情。

她只能担忧的道:“你一个人,又没有人脉,短时间内如何查探的清楚呢?”

应慈从袖子中掏出那本账册,摇了摇,笑道:“本来没线索,现在不就来了吗,这么厚的册子,里边总有迹可循。”

“而且我也并非一个人,不是还有布公公和小布子吗?”

钟雪霞这才放心了点,“你可别硬撑。”

阮翠云也道:“别以为有太皇太后对你的看重,便可以自鸣得意。有赏就有罚,主子的看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此事若是办的不够好、不够快,等着你的就不止是训斥了。”

钟雪霞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多说,“应慈,你先去忙吧,现如今寸阴必争的,不要做在这里浪费时间听闲话了。”

应慈偷偷睇了眼阮司珍的脸色,果然见她面色铁青。不过自己作为司制房的人,自然以钟司制为先,便行了一礼连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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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册记录详细,是真正的借贷记录,应该是幕后之人见惊动了太皇太后,怕难以脱身,便嫁祸给了钟雪霞。既能拜托罪证,又能给钟雪霞找麻烦。

册子上所记笔数过多,若一一查探,所费人力巨大,想来幕后主使也是这般想的,才大胆的抛出了这道致命的证据。

不过他算是棋差一招了,应慈偏偏就在这本册子上找到了线索。

她在账册底部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印子,像是什么东西脱色而拓上的。印子的中心是一个清晰的‘己’形图案,周围颜色淡些附有纹路。

应慈猜测应该是丝织品掉色导致的。

翻来倒去看了几次这个模糊的图样,应慈想起了这个形状是绣在一只骆驼上面的。

那副织帛不是大唐产物,而是波斯贡品,用色鲜艳大胆,极具异域风情,应慈只看过一次也留有印象。

织帛以红色的图案来配驼色,但因漂染技术不及大唐,所以遇水便会明显脱色。

应慈记得贡品来朝那年正是会昌元年,当时她刚成为女史没两年,很多事情轮不到她经手,并不知道织帛的具体用处。

幸好这宫中每一桩每一件事都会记录在案,只要找到当初的织帛的记录册,就离幕后之人更进一步了。

应慈心中对于主使是有些猜测的,比如作为连方正的顶头上司,对权势极为看重,掌管内侍监的马大将军;对尚宫局并无好感,行迹也很奇怪的徐妈妈,并且应慈还亲眼看到徐妈妈戴着一个绣有骆驼的荷包。

本以为账册的记录会缩小一定的范围,但答案却完全在应慈的意料之外。

那些进贡来的织帛因为漂染技术不够精巧,宫中后妃无人愿意使用,只是做了几张帛被送给了当时的东瀛使节,其余的只剩下了些头尾碎步,只做成了一个钱袋给宫中人。

而这个人却是备受冷待、为人和软的郑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