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若瓷是扶着腰下的床。

她昨晚憋着坏不告诉容昭真相，结果他对她强制爱了一整晚。

要命了。

姜若瓷一手扶腰，一手扶栏杆，歪歪扭扭下了楼。

容昭还在上面睡，她得先下来吃点东西急救一下。

阿姨见她下来，麻利地将刚做好的早饭给她盛出来，小火煨的粥是乳白色的，她一口气喝下半碗，整个人总算不那么虚弱了。

感受到体力一点点恢复，她呼出一口气。

“我还是告诉他真相吧。”她不敢再逗他了。

昨夜虽然刺激，但她的腰差点断了，这种刺激，她体验过一次就够了。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她心有余悸地揉揉后腰。

“早。”容昭的声音忽然在上面响起。

姜若瓷仰起头，看到他正站在二楼的围栏边，俯视着她。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姜若瓷瞪着他，没应声。

容昭顺着围栏下楼。他的神色如常，步伐稳当，一整夜的折腾仿佛完全没影响到他，姜若瓷甚至还觉得他更神采奕奕了。

真不科学，她腹诽。

“怎么起得这么早？”容昭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坐下。

“要去公司。”姜若瓷小口小口喝着粥。

“我送你。”他温声说。

“哦。”

姜若瓷悄悄打量他，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含蓄的模样，昨夜他对她的那番报复，看来将他的气都消了。

她的后腰隐隐作痛，这样的报复再也承受不起了，她今天必须要告诉他真相。

想了想，姜若瓷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向他。

“怎么了？”容昭察觉到她的注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姜若瓷决定打直球，“我觉得，昨晚的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容昭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的温柔又不见了。

他抬起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她。

“我不想再和你谈论那个男人。”

看着他那双阴沉的、仿佛很受伤的眼睛，姜若瓷抿了抿唇，小声说：“就……有没有可能，那个男人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

姜若瓷眨了眨眼睛：“你可能不知道，你其实失忆了。”

她继续说：“我从没有过别的男人，我一直只喜欢你一个。那个和你同一个姓名，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就是你，只不过你忘记了而已。”

她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但容昭却毫无波澜，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依旧凝在她的脸上，没有说任何话。

这下轮到姜若瓷惊讶了，“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许久，他终于开口。他起身，牵起她的手上楼，“去换衣服，你该去公司了。”

姜若瓷稀里糊涂地跟他上了楼，可站在衣帽间前，她还是不死心，又转身走了出去。

容昭正倚在门口等她，长长的睫毛往下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若瓷站在他面前，叉起腰，仰头看着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容昭的唇线抿了一下。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嗯，去换衣服吧，你该迟到了。”

“我是老板，不会迟到。”姜若瓷的鼻尖都皱在了一起，“你就是不相信我！”

这一次，容昭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睛，安静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暗淡下来，像是被雾气遮盖。

姜若瓷的心脏倏然被揪紧了，她那气冲冲的语气一下子软下来：“容昭，你不要难过，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想让我变成他，对吗。”容昭嗓音沙哑地开口。

姜若瓷摇头，“不是的，你就是他……”

“姜若瓷，我爱你。”他弯下腰，吻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吻很凉，也很轻。

突然的告白令姜若瓷愣在原地，容昭张开手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他在她耳边沙哑地说：“姜若瓷，我很爱你，比你想的还要爱你。”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但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变成别人？”

“你可以忘不了他，我愿意给你时间。”

“但我就是我，我不是他。”

“姜若瓷，你能不能清醒一下，认真地看看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