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3)

江州府记事 勾陈一水 1797 字 2023-05-27

禾景并不去解释:“我知晓了。”

有人咬耳朵,又是??地说教,说得兴起,竟也就止不住了。

“话说你夫婿呢?你师娘过生辰,他也不说来拜会一下,就算是高门家的少爷,可你师娘到底是长辈,也不能失了礼数啊。”

林禾景皱了下眉:“夫君知师娘要过生辰,本欲一处过来,是我未曾与夫君说明,他并不知师娘生辰是今日。”

几人好像愣住了,齐齐看了一眼阮玉兰。

有人问:“为、为何不与他说?”

像是怕林禾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立即有人补充道:“不来也好,我倒是听说这周家这小公子不学无术,你师娘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你那夫婿一来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倒是败兴。”

林禾景动作快,已经是砍到最后一根木头。

木头放在木墩上,双手握了斧头木柄,扬起——挥下,几乎不必用力,木头便可借斧头落下的力道分成二块。

但这一次,林禾景使了力气,斧头劈开木头后,深陷入木墩,然而那力还未卸去,林禾景已然松了手,木墩竟跳了两下,溅起一片尘屑。

说话那人知道林禾景不高兴了,心虚了一瞬,又直起了腰杆,倚着自己长辈身份:“怎么了这是?”

林禾景抬眼看过去:“夫人说我便说我,说我家夫君做什么?”

阮玉兰不悦开口:“阿禾,你怎么同你杜婶婶说话?”

先前她们那些趾高气扬、不懂装懂的说教未教阮玉兰开口拦半句,如今她不过语气重了一点,阮玉兰便像是被人踩到尾巴。

那人又道:“我又不曾乱说话,你家夫君年岁已然不小了吧,至今没个功名在身,即便是父亲是知府事又如何?你倒是替他说话,你师娘生辰,他连个面都不露,要你在这儿替他打什么掩护,分明就是轻视于你,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心疼你,又岂会教你继续做衙门的捕快。”

旁人也跟着说:“你如何进了周家的大门,我们既然都是知晓的,本就是一场荒唐促成的婚事,人家不过可怜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周府的夫人了,竟就这般态度同长辈说话了。再说了,就周家那位小公子,那些有名有姓的人家若瞧得上,怎么会来咱们江州来成亲,早在旁处就定亲了吧!”

林禾景面无表情,只朝着阮玉兰行礼,生硬道:“衙门里还有事,我便先回去了。”

阮玉兰瞪了眼,似是被林禾景的态度气到:“阿禾,你!”

林禾景往外走了几步,心中依旧燃着怒意,忽地又回头,几步走到了那位姓杜的妇人前面,冷言道:“往时你如何在背后编排我家夫君,我不知也就罢了,可今日我知晓了,便也解释两句,我家夫君虽无功名在身,却也是念过书的,受过书院夫子教导,学问礼数皆好,并非什么不着四六的人,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是我不曾与他说师娘生辰,也未请他过来,他自然不知,并非是他轻视于我,家中上下,待我皆好,我做不做捕快与我家夫君没有半点关系。”

姓杜的妇人被林禾景吓住,一时竟半点反应没有,只呆呆地听她说话。

“故而还望诸位婶婶费力记着,日后你们说我如何便罢了,再说我夫君是非,我可就要不高兴了。”

林禾景再对着阮玉兰一行礼,这回什么解释都没有,站起身便出了门去。

她走得极快,连门口那躲躲闪闪的三人都没留意到。

等她上马离开,门口那三人才敢转过身来。

自然是周棠错并陵游、广白三人。

陵游惊魂未定:“奴竟不知,少夫人竟有这般气魄。往日见少夫人,奴都在想以她女子之身,如何吓得住凶犯。就刚才那般景象,我若是凶犯,我都得心虚几回。”

广白早在那次玉湖林之夜就知了林禾景还有另一面,可比起眼下,上一回带给他的惊诧好像也逊色了三分。

里头那位姓杜的妇人好似已经反应过来了,不知是因当众被落了面子还是头一回被林禾景顶撞,她话都结结巴巴了:“兰娘,这个阿禾,如今、如今当真不得了了……”

阮玉兰自然没答话。

此时门外走进来个瘦高的小仆——乃是陵游。

陵游捧着周棠错先前准备的礼物,轻飘飘的送到阮玉兰面前:“知孟夫人今日生辰,我家公子特备贺礼。”

阮玉兰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去接陵游手中包得精细的锦盒:“多谢多谢,只是不知尊是?”

“我家公子姓周……”陵游笑道:“公子本欲亲自进门送礼,只是不巧方才在门外听了几句闲话,实在是抱歉,公子听不得旁人说少夫人半点不是。公子说,左右这不知礼数的声名,几位夫人也都已经知晓了,他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此回便不进来了。”

说完了,陵游便端着笑脸转身离开。

阮玉兰同旁边几个妇人抬头去瞧门外,这才瞧见门口站了个少年公子,公子背朝着门,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