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2 / 3)

,在翻阅司徒倩那本账簿时,熟悉的名字格外刺激到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五年来,白卢在物华天宝低价买货高价卖货,同一件物什经此倒卖,不止万两黄金流进他白府。

“不过此事只是我的猜测,需得试他一试。”

“我明白,我来。”

徐霁正有此意:“都北大营选将之事已经敲定,周熠身为统帅,不日就将送军前往北离,他这一走,我们行事便不会受到掣肘。”

“嗯。”

临走时晏晏想起嘱咐徐霁,不要再送信至武定侯府,虽是密语,但若被发现照样不好解释,“让海东青来。”

“也好。周熠疑心颇重,你自己多加小心。”

晏晏虽点头应下了,但心里却并不这般认为。

周熠不是疑心重,他是神经病,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暴躁狂。

可巧的是,她一拉开厢房的门,暴躁狂就倚在门框边,神色耐人寻味地乜向她。

晏晏悚然心惊肉跳。

周熠又瞄向屋内,徐霁早已从暗门离开了。

“侯爷,你也来买布匹吗?”

晏晏努力让自己镇静,他应当没听到什么吧。

布行里人声嘈杂,无律无序,就像他的心境。

“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夫人如此迫不及待地私会旧情人,到底有何要紧的事。”

紧迫到要算计他何时离开,紧迫到他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掣肘。

“侯爷,你在说什么?”

旧情人是何意?周熠不知徐霁是她表哥吗?

“郡主又要开始在我面前死不承认了是吗?”

周熠语气不善,晏晏很怕他下一息就会不顾场合地扑过来。

“侯爷,我在做什么你不是清楚的吗?为何要那般想我?他是我表兄,你不知吗?”

她所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为晏父翻案啊。

“正因他是你的表兄!”

周熠猛地迫近一步,低沉的嗓音压着暗涌的愤怒。

晏晏吓得踉跄后退,心里不只是惶然,更多是心寒。

她盈泪解释:“侯爷,我不知你为何会这般想,可我与他的确是昨日才重逢,并无你想的那些事。”

徐霁竟比她还了解周熠,他还真是疑心很重。

周熠苦笑了一声,抓着晏晏的手腕拽进屋内,合上房门后将晏晏囚在双臂与门板的方寸之间。

“郡主是想说,你们重逢后翌日就迫不及待地背着我见面,却清清白白,是吗?”

晏晏的呼吸艰难起来,吐纳的似乎都是周熠含着怒火的热息,再加上被压迫在方寸之内,无端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我们本就是清白的。”

她真的不明白周熠为何会这般想她,抑制不住恼怒的情绪:“你说的迫不及待,只是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刻也等不了,就算我能等,晏家的冤魂也不能答应!”

这反应落在周熠眼里,无非是恼羞成怒。

他猛地捏晏晏的脸颊,脸色肃冷凶狠:“那你为何一见他就哭?为何要盼着我走?难道都是所谓的为父翻案?不是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用这种理由掩饰就能显得多高尚!”

两颊很疼,但疼不足以让她哭。

泪是在周熠不由分说地怒吼声中不受控制地流下的。

晏晏无力再解释,合上眸子随他去了。

颓丧的模样宛如受伤后放弃生机的野兔,心如死灰。

周熠的手掌像是被她的泪烫到了,突然松开。

晏晏无力地垂着头,转身拉开门,累得说不出一个字。

这世上最累的大概就是如此,试图解释清楚一个人打心眼里认定的,然而却根本不是真相的事。

她就这么走了。

又是这么走了。

周熠的怒气怨气无处排解,都北大营的新兵蛋子无端遭了殃。

回府昏睡一下午的晏晏,被一阵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惊醒,她警觉地取出海东青含在鹰喙里的指竹,拎出用细绳系结的信笺。

内容让她长长地哀叹了一声。

周熠那个疯子,竟直接在宣帝面前弹劾徐霁为骨徒。他还真是不存隔夜仇,有仇当场就报。

晏晏只是想先让自己冷静一会儿,不想这“一会儿”的功夫,周熠就能捅出这么大个窟窿出来。

她要崩溃了。

宣帝虽袒护了徐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