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2 / 3)

了一句,“三嫂,你话太重了,弟妹又不是故意来迟的。”

“够了。”姜氏喝住赵氏,睨向晏晏,“郡主金贵,婆母怎舍得她受罚。再者说了,不过是迟了两次,因这点小事就罚,传出去叫人笑话。”

的确,此事可大可小,全凭造势者一张嘴而已。

若造势者向着晏晏,便会说晏晏新婚之夜操劳苦累,迟到乃人之常情,婆母罚她是小题大做;可若造势者对她有敌意,便会说新妇不尊不孝傲慢无礼,婆母摊上她这么个儿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嘴长在别人身上,晏晏赌不起。

“婆母心疼嘉宁,嘉宁感激不尽。但嘉宁毕竟做错了,请婆母按侯府规矩责罚。”

闻言,董氏翻了个白眼,一股恶气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按理说,新妇贪睡不算大过,但郡主既识大体,婆母也不便偏心对待,免得惹人闲话。”说着,令身边张妈子端了一杯热茶过去,抬起晏晏手臂,将茶杯放在她掌心。

张妈子一壁调整着晏晏手臂,一壁道:“郡主且宽心,不会罚得太久,只是做做样子。”

罢了,姜氏没说几句话便称头疼欲裂,急匆匆回房休息。

三房四房都装做关心主母的样子,跟着离开。

孟姨娘不忍心地望了望晏晏,也无奈离开。

正堂里只剩下监视她有没有在好好受罚的两个老妈子。

“郡主。”红檀弱弱唤了一声。

她在宫里就被欺负惯了,也见郡主被公主妃嫔们欺负惯了的,本以为嫁进侯府会摆脱往日受尽屈辱的日子,可谁知……

红檀早该明白的,谁都知道嘉宁郡主被谢太后养在西宫,也都知道真的出事,谢太后根本不会护着郡主。

谁都不是郡主的靠山,她到底还是披着一层脆薄郡主外衣的孤女而已,到哪里都注定任人欺负。

晏晏见红檀撇着嘴几乎要哭出来,干脆让她眼中的泪发挥点作用。

下一息,瓷杯碎地,晏晏整个人侧倒在红檀脚边,激起陡然的惊呼。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郡主你别吓我啊。”

……

郎中开了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让新妇多多静养。”

送走郎中,姜氏一行人塞进婚房,睨着“虚弱的”晏晏,旧气没撒够,又添新堵……五脏六腑都难受的慌。

“嘉宁让婆母和诸位嫂嫂担心了。”说着,轻咳了阵阵。

嗓子带动肺,肺带动全身,都跟着颤颤巍巍,像雨打的娇花似的。

“都怪婆母,一时头疼,忘了郡主还在受罚。”姜氏也跟着咳嗽。

董氏抚了抚姜氏的背,“婆母何须自责,头疼多难受啊,一发作起来哪还有心思顾及别人。再说,郎中不也说郡主只是气虚体弱,别无大碍,婆母何须放在心上。”

“三嫂说得是,嘉宁不该在婆母头疼时晕倒,嘉宁又不尊婆母了,实在该罚。”晏晏泫然欲泣。

“我何时说过……”董氏怒目圆睁。

“好了,既无大碍,今日之事便过去了,日后你们二人都不许再提起。”姜氏语罢,含着审视疑窦的眼神铁烙似的在晏晏脸上多停了几息。

等这群人乌泱泱离开后,红檀端着煎好的补药进入房中,见晏晏正拿着羿伯送来的贺礼单翻阅,忙道:“郡主,你别太劳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晏晏弯了弯唇,“无碍,气虚体弱的毛病与我如影随形五年了,你又不是不知。”

红檀也是后知后觉郡主是装晕的,可当郡主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真的吓坏了,“郡主……”

“红檀,以后就叫我夫人吧,这里没有郡主。”

红檀吹了吹补药,从善如流道:“遵命,夫人,该喝药了。”

薄暮时分,周彧回到侯府,听说白日里晏晏晕倒了一回,忙不迭派人去询问晏晏的状况,得到笃定无碍的回复,才敛了盛怒。

“新妇进门第二日,就被罚得晕倒在地,你这婆母当得好生威风。”

姜氏一听,泪上眼眶,“侯爷如何只听一面之词,罚她不假,可她犯了几房众怒,郡主又自己主动领罚,两边架着妾身,不罚倒成了妾身的不是。”

周彧冷哼一声。

“侯爷一回府便只关心新妇晕倒,可知妾身今日被气得头疼欲裂,也请郎中看了一回。”姜氏虽年老色衰,但胜在比周彧年轻了十几岁,哭起来仍是梨花带雨的,周彧见不得她如此。

“行了,年年如此,不嫌累的慌。”

董氏赵氏进门前三月,都没逃过姜氏的立威,年年闹得镇北侯府鸡飞狗跳。

今年,周彧如何都不能再让她闹下去,“郡主不同老三老四媳妇,你再有不满也给我忍着,左右不过半年,他们便搬出去了。”

姜氏听到这话哪里能痛快,她忍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