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全像了他那个爹(1 / 2)

云沛在听到有人提起螺青衣裙的女子姓白时,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更加打起精神来。

接着又听到那人说白寡妇与白村长有关,她便几乎可以确定这女子的身份了。

恐怕“白寡妇”是假,邢夫人的高徒才是真。

不过,这位可能要比白卉卉她们早一些,所以没有在回溯碎片中出现。

由此可见,白岗的这种利用柔弱女子为他“办大事”的做法,已经实践并成功过若干次了。

只是她没想到,对面的毕夫人竟然也与白岗有点关系。

听她们言语间的意思,是白岗几年前为了讨好笼络毕师爷,便将这支雀羽石发簪作为礼物,送给了毕夫人。

而后来这支发簪意外丢失,今日被毕夫人瞧见时,却出现在了白寡妇的头上。

从这个事件发生的脉络来看,很可能那位毕师爷,就是白岗最初与官府搭上路子的桥梁。

白岗利用宋庚做好的东西作为投名状,连接起了自己官商勾结的关系网。

不过眼下,那位白寡妇却一改之前的慌张,一口咬定这簪子就是自己的,完全不畏惧与毕夫人的对质。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白寡妇被气得目眦欲裂,身体摇摇欲坠。她尖叫道:“我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

“再说,我都戴了几年了!你说你有,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毕夫人听她还敢狡辩,甚至质问起了自己,当场勃然大怒道:“偷东西你还有理了!当初白村长送的那簪子,可是连县太爷都知道!你说你戴了几年了,那我还问你要证据呢!”

白寡妇分毫不让:“好,你要证据是吧,那我这就去请白村长来,让他给你说清楚!”

云沛在旁边看着,心中啧啧称奇。

屏阳镇地方不大,倒是人才辈出。

比如这位邢夫人的高徒白寡妇,她要么就是内心实在是够稳,演技也足够好,让人看了她的态度,很难不相信这支雀羽石发簪就是她的东西。

话说回来,簪子是她的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与白岗真的有些关系。

也许是宋庚在试验的时候,恰好先后做了两个相似的簪子,然后被白岗拿走,分别送给她们两个了,这也说不准。

但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毕夫人家的发簪真的失窃了。而被偷了出来的簪子,又辗转到了某个人的手里,这个人又把簪子送给了白寡妇,才造成今日的这个误会。

这个可能性虽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的。

不过云沛决定不予考虑——这两个人都和白岗有关了,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毕夫人却被对方强硬的态度搞得有些为难。

她这样纠缠,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抓贼没错,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教训这个无缘无故对自己女儿无礼的毒妇。

她收过白村长赠送的雀羽石发簪是真,发簪丢了也是真,她怀疑对面这个妇人更是真心的——白村长可说过那簪子是独一无二的,而这妇人头戴上的和她丢的那个一模一样,那不是她丢的那个还能是哪儿来的?

不过除此之外,她本来也就是存了故意为难白寡妇的心思,自然不是真的想跟她对质。

见白寡妇态度如此强硬,毕夫人越来越恼火,她立刻喊道:“这个贼她想跑!来人!给我把她抓到公堂上去!”

她一声令下,跟着她一同过来的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立刻上前,抬手就扣住了白寡妇。

毕夫人的女儿还想去劝,却被身边的婢女给拉住。

另一边,白寡妇身边只带了个婆子。婆子本就不敌毕夫人的丫鬟婆子健壮,手里又抱着个孩子,有心无力,根本帮不上忙。

白寡妇只能靠自己奋力挣扎。只是那二人,尤其是那丫鬟,力气大得惊人。她两只手扣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攥住,简直像铁钳子一般,捏得人生疼。

白寡妇只有嘴巴还是自由的,于是不停地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婆子怀里的小孩被吓得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立刻就引起了毕夫人的注意。

毕夫人看着那个咧着嘴巴大哭的幼童,一个身影渐渐与他重合,惊得她瞬间变了脸色,愣在了原地。

女儿赶紧将她扶住,关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毕夫人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婆子怀里的幼童,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愤怒。

在场的人对她们的家事不熟悉的,可能并不知道,毕师爷夫妇两个,是从青梅竹马,到举案齐眉。

他们两家是世交,在襁褓之中时,就定下了亲事。直到七八岁之前,两个孩童还每日都玩在一起。

后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些,家里人渐渐觉得他们每日这样玩在一起不太和规矩,才将他们两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