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若尘没有灵力，也就没有反抗的资本，有他也不会反抗。对方是他的授业师尊，救命恩人，他的信念。

村庄毁灭，亲人逝去，曾经留下的痕迹随着兽骨的腐朽一起化为尘埃。

师尊对于凡若尘来说重于山，阔于苍穹。

“也罢，是我自以为是，不孝不敬，命本来就师尊救的，还给师尊便是！”

凡若尘想着，缓缓闭上眼睛，血水混杂着泪水。

“徒儿…愿受责罚！”

安宁愣了，走到凡若尘身边。

“阿若，你…”

咔嚓！

“真是恶心！”

就算凡若尘再坚强，也忍不住闷哼一声，睁大眼睛盯着安宁。他的腿被安宁踩断了。

不等他反应，安宁又是一脚，这次是他的手臂。

“为什么？”

问出这句话，凡若尘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引颈受戮，难道还不够吗？”

他心里在咆哮，身体已动弹不得。

“我的阿若，好徒儿，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的故事吗？”

安宁轻轻地为凡若尘擦去脸上血水，慈爱地就像看着爱子的母亲，这一幕一同原主撕碎凶兽，救起凡若尘的那一天，但这次凡若尘能清晰的感受到安宁眼中的病态。

那一天，原主抱着重伤的凡若尘飞向宗门。当时他还很小，原主一只手就能把他抱住。原主一边为他输送灵力，一边在他的耳边讲了一个她的师尊讲给她的故事。

在太古时代，人类是这个世界的最底端。异兽横行，各种各样古怪的种族数不胜数。上一秒还活着，下一秒就可能死去。

人族浑浑噩噩，他们的一生只剩下活着和繁衍两件事。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

他总是干一些与这两者不相干的事，所以经常处于濒死状态。人们不理解他，人们嘲弄他。

面对那些可悲地人族行为，他没有丝毫在意，他对他们说“人族终将站在世界的顶端，也许不是现在，但这已然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就像人族曾渴望光明，于是寻来了火种、希望温暖，便编织了衣物、欲要杀敌自卫，长矛便自此诞生。

但凡追求的，总会实现”

还记得小小的凡若尘曾问

“那个人后来成为了第一个修炼者吗？”

原主没有在意孩子期待的眼神，冷冷的说

“不是，他连修炼的第一步都没碰到，就行气出错，自爆了。”

第一位修炼者是曾经嘲笑他的那群人里的一个。看到那场大爆炸，连恐怖的异兽都被炸的粉碎，人们都相信了他的话。

第一位修炼者并不重要，即便他被一起炸死，再晚一些依旧会有人打开修炼的大门。重要的是，在人族知道修炼可以提升实力的一刻，那些听到过自爆的那位话人都明白，世界终将成为人族的世界，而人族也终将成为一个人的人族。

这是人性的眷顾，亦是人性的诅咒。

当一个人踏上修炼之途开始，两者便会随之而至。它们无法避免或去除，因为它们来自人族的血液。哪怕你把血放干，挖出心脏，灵魂也已经被泡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