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红血丝,视线模糊。

她伤痕累累地佝偻下腰,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所有的执念全都被残忍的敲碎,这么多年就像是场噩梦,自以为是的付出和感动换来的只不过是脏东西三个字和梧木哥的一条命。

Shadow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对方抬头直视自己,“不过你这幅脏兮兮的模样倒是和前未婚夫很般配~如果他没死就好了。我玩腻了,正好可以把你打包送给他。可是拉亚,我们的游戏什么时候你也配喊停了?还敢跟着人偷跑,反过来算计我?”

拉亚心如刀绞,哭得哑然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Shadow相当喜欢她现在支离破碎的悲伤表情,像是在欣赏自己得意的作品。

“你不是很感激我当年救了你吗?嘛,虽然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但做人得知恩图报才行,可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不知恩图报不说,竟然还想着恩将仇报?把我关在牢里,再给我寄离婚协议我就会签字了?”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小脸,笑眯眯地同情道,“你不该这么笨才是~是最近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孩子的事?怎么做出的行径也越来越蠢了?”

拉亚心如死灰,绝望地说不出话。

Shadow察觉到不对,手背探向她的额头,蹙眉。

好烫~

看样子是脑袋烧糊涂了的缘故~

原本还想要给她个教训的。

啧~

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后她应该也不敢再乱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还是先带她看病比较要紧~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烧成傻子~

“我记得你们这里有医务室,在几楼来着?”shadow歪头,问向旁边听地一愣一愣的芬迪。

芬迪茫然地回过神,“啊?”

“我说,你们的医务室在几楼?8楼?”shado不耐烦地重复道。

“嗯,对,是8楼。”

“看样子我还没记错。”shadow拍了拍拉亚的后背,嫌弃道,“起来~得先去给你那无可救药的脑袋拿些药才行~这身衣服也难看死了,你几天没洗澡了?我都闻到一股馊味了~”

拉亚配合地站起身。

Shadow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生怕有什么脏东西或是细菌沾染上了自己。

拉亚麻木地呆立在原地。

她说不出话,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崩溃地望着他。

芬迪恭敬地给他们打开门。

之前长官就已经打过招呼,他是来接人走的。

Shadow不理她,径直走到门口,“还不赶紧跟上?真当自己是个公主啊~还要我去请你?”

拉亚静静地凝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活像个将死之人。

Shadow蹙眉,相当不喜欢她的眼神。

“说起来,你确实是个‘公主’,嗯?竟然还装成医生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有多干净呢~”他故意咧了咧嘴,恶劣的笑了,“怎么?有有,可以纡尊降贵地抬起你伺候男人的腿脚,迈两步吗?”

拉亚涣散的瞳孔看了他一眼,终于舍得动了几下。

Shadow轻笑,心情难得不错地朝她伸出手,“感谢我勉为其难的大方善良吧,还愿意牵着···”

他的话在拉亚后面接下来的动作下自动消声了。

芬迪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手下意识去摸自己别再腰间的配木仓。

她什么时候顺走的?

他竟然没有一点儿察觉?

拉亚左手拉下保险,木仓的枪口对准地却是自己的心脏。

她学过临床医学,所以更清楚哪里的位置会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此刻的神情脆弱地令人心惊,不堪一击。

Shadow阴郁地盯着她,眼底疯狂闪现,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只不过说你两句,怎么?还要跟我玩自杀的把戏吗?你什么心理这么脆弱了?”

拉亚用两手才勉强握住木仓,表情却是异常的决绝。

“你可得对准儿点,别一会儿开木仓之后拿不住木仓,要是对不准,你说我是救你呢?还是不救你呢?救你还要花一大笔钱~”shadow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故作为难地思考状。

拉亚彻底死心,自嘲地苦笑。

这条命,我现在就还给你。

我不欠你了!

“还是不救你比较好吧~不过你真的有开木仓的勇气吗?要不要和我打个赌?你要是敢开木仓,我就送你和那个前未婚夫做一对苦命鸳鸯怎么样?这样你们到了地府说不定还能做一对鬼夫妻,当然~如果他不嫌弃你肮脏身子的话~你可得快点儿死,不然就赶不上他了,倒是审判送他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