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屋什造受到了十足的冲击,凌乱地踩着拖鞋,往客厅里面走。

客厅布置的很雅致,没有光是用钱来砸出暴发户的那种高调奢侈,也没有填充的满满当当,只为了刻意营造出温馨感。

家具的数量,位置,每一个都很恰到好处。没有让空荡的房子显得光秃贫瘠,也没有过分的唐突主人,造成一股入侵的不适感。而且,无论是墙壁上的欧式挂表,转角的油画,吧台的红酒,还是餐桌的桔梗花,所有的细节都像极了shadow的风格。

唯一突兀的就是客厅堆积的购物袋,以及茶几上的白色花束和旁边的一大一小的礼盒。

花包装的很精致,百合,黄玫瑰为中心,旁边零散的满天星和绿玫瑰,馥雅的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

铃屋什造疑惑着上前的时候,shadow已经拿起礼盒,半眯着眼,拆开最上面包装精致的盒子。

Cartier的项链,黄金,粉金交织缠绕,白钻犹如漫天星辰细碎稀疏的散落在中间的环扣上,缘系一生系列的最新款,价格在4000美金左右,是送给爱人最好的礼物。

“哇哦,真漂亮啊~”铃屋什造眼睛都看直了,抽出花束上面的卡片,念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威廉。”

Shadow唇角的笑渐渐凝固。

铃屋什造聪明地后退两步,远离危险,同时火上浇油道,“威廉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哎!也不知道向往的究竟是谁?看样子你的小容儿很受欢迎嘛。”

让他跟自己炫耀个没完。

合着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谈恋爱了?

这下好了吧,玩儿砸咯~

Shadow的笑容尽敛,平静地放下项链,伸手,去拆另一个礼盒。

漂亮的蝴蝶结被撕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简洁大方的白色连衣裙。

铃屋什造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两眼,吹口哨,“哇,爱马仕呢~有钱有钱,这件衣服要赶上三个刚才的项链了。小容儿的追求者很有品味嘛~”

Shadow的眉宇阴翳,麻木阴沉着脸,“你说够没有?”

铃屋什造可从来没见他这么明显的动怒。

话说他连生气这种情绪都不清楚吧?

“怎么?你吃醋了?这说明小容儿很优秀嘛,有一两个追求者很正常。”

“她结婚了。”shadow口吻乖戾,死气沉沉。

“可是你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你快离婚了吗?我估计她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早早地找好下家也是明智之举。而且你自己说的,会妥善地安置好她,放她离开···反正你也腻了,这样不是正好?”铃屋什造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道。

“既然不爱了,就大大方方地放人离开。那么小家子气做什么?我看你家小容儿对你还是挺好的,可不是谁都能忍你这破脾气,和你朝夕相处两年的。至少我和月斯是做不到。多好的一个姑娘,就是可惜,将来不是你家的了,得是别人家的了~”

好好的姑娘,本来就不该被你祸害!

“闭嘴。”

“你说什么?”铃屋什造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闭嘴。”shadow彩虹琉璃般的瞳孔里沉淀着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阴郁。

“好,闭嘴,我闭嘴。”铃屋什造做好拉好拉链的姿势。

吃醋的男人真是惹不起。

“不过,我好心地提醒你一句,嘴硬的男人一般都是追妻火葬场。”

“比如月斯吗?”shadow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嘲讽意味十足。

“······”铃屋什造。

他果然很讨厌他。

这纯属是迁怒。

“客房在哪儿?”

“你自己住的地呢?”shadow很不欢迎他。

“等我见到我想见的人,自然会回去的。”铃屋什造有恃无恐道,“你不告诉我,我可就自己找了。”

“二楼最西边。”shadow挑着白裙子,冷笑。

他倒是小瞧了她勾搭男人的本事。

————

拉亚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她牵着伯格的手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楼的客厅亮着。

他回来了。

心里肯定。

拉亚上前,摁了半天门铃,却没有给她开门。

她呆呆地望着紧闭的门扉,突然委屈地想哭。

伯格仰着头,担心地望着她。

拉亚掏出钥匙,尝试着好几次将钥匙插入孔里,可能是手抖得实在太厉害,不管怎样都插不进去。

她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最坏的结果早在来这里的第一天,不就知道了。

她是来报恩的,是她自己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