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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给你收好了。”

宁一哦了声,起身去把碗放进碗槽。

出来时听到大伯母高声说,“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收拾了一天,还挺沉的,要不让喻喻搭个手?”

宁一刚想说不用,季野已经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拭过唇,站起来走向箱子,说,“我来吧,宁喻手不方便。”

宁一慌忙两步并作三步,抢先跑过去抱起箱子,“不用了。”

季野手指扑了个空,直起身看了她一眼。

箱子是真的挺沉的,但宁一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吃力地扬着下巴,视线一转,才发现宁喻手掌心包扎好的医用纱布,下意识问,“你手怎么了?”

宁喻不自然地看了看季野,“不小心打破水杯,还是季野送我去医院的。”

宁一哦了一声,没有往下追问。

倒是季野直接拉过了宁喻的手,微微蹙眉,“你换过药没有?”

宁一别开视线,听到宁喻有点懵地说,“不是这只手。”

宁一:“……”

季野倒是很淡定地哦了声,又拉起宁喻的右手仔细检查。

宁喻慌乱地伸脖子望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大伯母,抽回手 ,微红着脸说换过了。

宁一看不下去了,抱着箱子往外走,“我先走了。”

季野随即也告别出门。

宁一听着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背微微僵住。

去往电梯的每一步都像是上刑场。

宁喻忽然出声喊住她,“一一,你等下,你这些奖状……”

宁一这才记起客厅那一整面墙的奖状如今在这个空间继续展示自己昔日的荣耀也不合适,如蒙大赦地回身,和季野错身而过。

季野微微偏头,径直出了门,朝送出门的宁喻点点头,“不用送了,回去看书吧。今天说的题目要自己再做一遍,有什么不懂发信息。”

宁喻说好,叫他路上小心。

门合上了,宁一磨磨蹭蹭地站在凳子上去拆墙上的奖状。宁喻走回来,抱着水杯仰头看她,“你现在是怎样,打算考哪里?”

宁一吃力地抠着奖状边缘的胶,小心地一张张揭下来,有点无奈地说,“我想考哪里,还不是取决于我能考哪里啊。”

宁喻不出声了,过了会儿才说,“你在那边习不习惯啊,要不然转回来跟我一起住呗。”

宁一意外地顿了顿,垂下眼睫,“你以为学校是厕所啊,可以随便进进出出。”

宁喻皱眉,“你这是什么比喻,算了我才懒得管你。”

宁一摸着满手的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头发染回来了?”

宁喻玩着白净的手指甲,“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想试试。”

宁一说,哦。

宁喻没再说什么,进了屋。

宁一估计季野已经走了,觉得没有再磨蹭的必要了,加快速度,虽然已经很小心,但最后还是撕破了半张奖状。她看着泛黄泛脆的纸张上面褪色的字迹,把奖状翻了个面,塞进箱子里,象征性地跟大伯母打了个招呼,推门出去。

大伯母匆促地从厨房追出来,“诶,一一,等等。”

宁一回头,大伯母递过来一袋厨余垃圾,“刚好,你把这个带下去。”

宁一吃力地抱着箱子,接过垃圾袋,垂眼说,“手续还没完全办好,说是资料不全,下周还要去一次。”

大伯母抱怨了一通行政部门的效率,不耐烦地说, “下周来了记得先打电话。”

宁一刚想说下周不过来这边了,门就砰地在眼前关上。

她回身走了两步,手里的垃圾袋就往下坠了坠,她慌乱间想抓紧,垃圾袋霎时间裂了个口子,她下意识想捞回来,纸箱子却随她的动作失去重心,一整个翻倒在地,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了一地,箱子底部的一颗奇趣蛋晃晃悠悠往前滚去。

宁一懊恼地看着地面,视线跟随着奇趣蛋往前延伸,目视它滚到了一双修长的腿旁。

腿的主人蹲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拦截了球前进的轨迹,顺手把它捞了起来。

宁一抬头,看见少年站在电梯旁,目光投向自己。

球在他指尖滚了一遭,而他没有开口说话。

宁一扫了眼狼藉的地面,没话找话,“你怎么还没走?”

电梯门这时打开,门里遛狗的男人往外瞥了一眼,拉住想往外跑的大型犬,面色不耐正想开口,季野就一言不发伸手按了关门键。

门合上,他走向宁一,伸出手。

宁一接过来他递过来的奇趣蛋,有点自问自答的意思,“这栋楼电梯就是很难等。”

季野蹲下来沉默地扶正纸箱,宁一伸出空闲的右手去捡地上的书,季野同时伸出手,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

宁一骤然缩回手,季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