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2 / 2)

串血珠,一伸手只摸到一手黏腻,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槐序割开绑着三人的麻绳,又拿出他们口中的棉布,问道:“可有受伤?”

李婶摇摇头,神情激动地开口:“沈姑娘,你快走,莫要被他们也绑走了去!”

槐序问:“小晓就是被他们绑走的吗?”

二成道:“是他,他就是赵县令!”

赵县令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般实在有失脸面,强撑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究竟是何人!”

槐序忽略了他的问题,而是十分平静有礼地问道:“敢问赵县令将小晓带去了哪里?”

“本官早就说过,送她进宫当宫女了!”

“是何日何时进的宫?被分到哪个宫哪个院?宫女选拔首先要求家世清白,即非工、非匠、非商贾之家还有非医。王家祖祖辈辈行医,小晓又是如何能选上的?”

被槐序一连串的问题问住,赵县令大概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会如此轻易地被戳破,他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本官说选上就是选上了,岂容你在此放肆!”

王叔此刻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他厉声问道:“你、你究竟把我家小晓带去哪里了!”

“真是反了,”赵县令一脚踹向被萧怀瑾的剑吓得跌坐在地上的衙役,大喝道:“还不赶紧把他们给我都绑起来!”

槐序和善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暗卫:“可想好了,若要动手,你们打的过那边那位大哥吗?”

暗卫平日里存在感极低,此刻却浑身散发着杀气,他方才将赵县令掼到地上的动作十分行云流水,但凡习武之人都能感觉到他一呼一吸间的深厚内力。

槐序也感觉到了,所以此刻狐假虎威起来分外安心。

赵县令却还没弄清眼前的形势,又或许是他向来养尊处优惯了,又目光短浅,空有一身的臭毛病和坏脾气,是以他依旧昂着头,丝毫不惧:“那又如何?我不管你们是何人,在这花邬村都掀不起风浪来!”

片刻后,赵县令脚上就被绑了麻绳倒吊在了树枝上,他哀嚎了半天,萧怀瑾嫌吵,让暗卫把他舌头拔了,听到这句话他便硬是一声不吭了。

槐序在李婶三人焦急的目光中,再次问赵县令:“小晓究竟在哪里。”

赵县令声泪俱下,他被倒吊在树干上晃晃悠悠地,看上去分外滑稽,“你们就是把我绑了也没用啊!上月上头来了人,一眼就看中了王大夫的女儿,说是、说是……”

二成焦急道:“说什么?”

“说是她很适合进宫,给圣上的金殿做圣女。”

王叔听蒙了:“圣女是做什么的?”

其他人不清楚,槐序和萧怀瑾却是立马明白了,圣上的金殿需要尚未出阁的女子将金球球含在嘴里七天七夜,不可吃食,许多女子皆命丧于此,因此便十分隐晦地在燕国各地搜寻女子进宫。

槐序蹙了眉,若真是这样,只怕小晓此刻是凶多吉少了。

李婶还不明所以地问:“圣女听着怪厉害嘞,我们家小晓是被天子看中了吗,那是不是代表她过得很好?”

槐序默了默,看着李婶充满希冀的眼神,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是、是,她过得好,你们先放我下来!”

赵县令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便赶紧趁机求饶。

槐序平静的面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她冷冷看向赵县令:“你们抢走小晓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砍断二成的胳膊,甚至下了毒?”

赵县令还想装傻:“什么下毒……”

槐序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赵县令的胸口,吓得他如虾米一般费力地弓起了腰,试图离刀尖远一些,同时叫苦不迭的说出了真相:“你把刀拿远一点,我说!我、我确实想杀了他,因为他家大业大,我担心他日后成了气候找我追究此事,我以为这种慢性的毒没有人能看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解不了。”

当真是好算计。

王叔和李婶都气红了眼,槐序也不禁怒上心头。

“就因为这种理由,就可以随便残害一个人吗?”

赵县令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涌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争取过,我说花邬村百年来从未有过这等事,而且王大夫家的女儿马上要成婚了,不适合去做圣女,可上头那人说,若不送她去,就提着我的脑袋进京,我怕啊!我怎么得罪得起!”

槐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赵县令固然可恨,可是这件事却也不能全然怪他,应该怪谁?威胁他的人吗?可威胁他的官员又何尝不是顶着上头的压力。

应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