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转身看着周屿稷，眉头紧锁，好像不太舒服，倒了一杯水，到周屿稷旁边，附身轻拍他的肩膀。

“周总，周总，醒醒，起来喝点水。”程景不厌其烦，做着重复的动作，直至把周屿稷摇醒。

周屿稷有些勉强的睁开眼，脑袋里的回忆开始苏醒，周屿稷震惊中，连忙慌张的道歉：“对不起，程景，我，，”周屿稷满是愧疚，甚至有些无措。

程景：“嗯？怎么了？”

“嗯？我，，，喝多了，不该，，？”

“你是不是喝多了，做什么梦了？”程景一脸单纯的反问周屿稷。

“梦？我，，”

“我给你扛回来的，一进门就倒下了，周总酒量得练练拉。”程景打趣着周屿稷。

看着程景，轻松调侃他的样子，周屿稷也不确定了　“所以，只是梦，”他盯着程景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很快又被庆幸代替。“所幸是梦，所幸。”喝完水的周屿开始稷喃喃自语。

这一切如果都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到他还记得程景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

她平时特别喜欢薄荷味的东西，所以周屿稷靠近她时，总是可以闻到淡淡的薄荷味，他不会记错，难道是因为平时的记忆，导致他的记忆错乱，所以真的只是梦？可看着程景的样子又不像骗他，周屿稷干脆不想了，有些自暴自弃，算了。

看着周屿稷清醒一点了，才开口，“我刚才问了张助理，一会他就会过来照顾你，我学校还有事情，先走了。”程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的去表达。

“你等会，一会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和陈朵一起。”

闻言，周屿稷不在多说什么，仍掺杂着半分醉意：“嗯”

程景离开后，脚步逐渐平缓，逐渐抚平，她再次如要溺水般的心跳。她这是怎么了，程景非常无奈的发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身体。

酒席已过半，大都离席，程景实在不想多呆，去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联系上陈朵儿后，就拉着她离开。

“你怎么了，程景。”

“没事，没事。”

“脸色怎么那么红，身体不舒服？”说着伸手去摸。

“没事，刚才走过来有点急。”程景有些心虚，还好，陈朵没再追问。

已经下午了，太阳没有那么毒辣，甚至有些微风徐徐吹过，程景的脑子逐渐清醒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周屿稷抱她的那一幕，明明她是该生气的那一个，可她没有推开，甚至有些贪恋，所以那几秒在想什么，她为自己感到羞愧，羞愧自己并不讨厌他的拥抱，

程景不敢承认她贪恋的那几秒拥抱，就把他当作一场梦吧，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周屿稷的。

两个人走在校园里，由于要毕业了，到处都是摆着奇奇怪怪造型，穿着学士服拍照的毕业生，程景似乎被他们的青春活力感染到，心情愉悦了不少。

路过一大片草坪，上面有摄影师在给新人拍婚纱照，不知道是刚毕业还是回来回忆青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新娘新郎洋溢的那种幸福。

程景驻足，思绪有些游离：“陈朵，什么是爱呢？”

”嗯？什么是爱？“陈朵被冷不丁的问迷住了。

“你和男朋友的那种，是爱吧？”

“是吧？他知道和我没结果，却依然坚持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

“我的家庭，是不会接受他的，等我毕业大概是要和家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我虽然也喜欢他，但我不确定几年后，我有没有孤注一掷抛开所有和他结婚的勇气，这些他都知道的。

“所以，你平时总是看起来那么缺钱，你想帮他。”

“嗯，他明知道，我可能会随时放弃他，可还是坚持下来，总是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有更好的结局等你，我绝对不会是拦你路的那一个，你呆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满足一天。”

“所以，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什么以后都会有的。”

“不是的，如果只是因为简单的钱得问题就好解决了，我们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是个地方小家族，结婚，考虑的就不是钱了，还有身份背景，家族旁系，彼此生意上有没有往来，有没有帮助，这个人能带来什么？“

“那如果不喜欢，也要结吗？”

“其实就是在合适里找喜欢，那有那么多的爱，我们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其实都是拿以后的幸福换的。”

“你受什么恩惠，就要被什么裹挟。所以程景，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两个身份有别的人不能在一起吗？”

“谈恋爱可以，但结婚不行。除非很爱很爱，爱到有失去一切勇气的爱，但大多数人并不会如此，比起爱别人，大多数人更爱自己。”

程景愣愣的望着草坪中的新娘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