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诏狱(1 / 2)

林净君自然是不可能去开门的,毕竟是个不请自来之客。

很快敲门声就停了,传来了二人打斗的声音,想来应该是若堇听见了,来替她驱赶无礼之徒。

或许是知道,半夜偷跑到臣子家不成规矩,秦越身边并没有带什么护卫,自己又受了伤,不敌若堇,便学了蒲柳招数,只管轻功四处躲逃。

边跑还边小声喊着林净君,矫揉造作,腻得若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立马把他斩落在檐下。

秦越本以为林净君会放他进去,谁知,捱了一会儿时间,房间的油灯都灭了,若堇见状,想着立马把他赶出府去。

“身为王爷,每日骚扰臣子是作何?”还亏得是自小学了皇室礼仪的人,这点礼节也似不知。

秦越也不让着他,言语讥讽,略带笑意,“林大人就是走寻常路的吗?说不定你家大人就喜欢我这么做呢。”

若堇咬紧牙,真不要脸啊,不仅言语上丝毫不尊重人,近日几番行为也实在挑人底线,他决定要将他左肩也捅个对穿。

二人从院中打到房顶上,又从院外跳进院子里,林净君争着眼睛看见窗户上人影闪来闪去,干脆翻了个身蒙住被子不管了。

至于昨夜结果如何,看若堇满脸红光就知道了,颇为得意,“这几日越王应该是来不了了。”

林净君觉得好笑,在雪琳的帮助下梳洗好,闲适地开口,“你怎么他了?”

若堇虽然讨厌秦越,可做事是有分寸的,而秦越的伤还没好,就知道躲来躲去,他便看准了这一点,几次提前预估秦越的动作,把他的衣服划个稀烂,没有伤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将此事说与林净君听,她也觉得,估计这几日是见不到秦越了,再加上身边也无他的人盯着,或许确实能去找屈兰?

出门却没看到崔廷云,正疑惑是不是好友睡过头了,他家小厮跑过来了,向她一行礼,“林大人,昨夜我家大人在亭中喝酒,伤了风寒,头痛难忍,休假几日,特命我前来告知。”

“好,照看好你家大人,病中切勿再饮酒了。”林净君没加多想,自己又匆匆赶往宫门。

路上巧合碰上江折,但是昨夜还在思考如何去诏狱打探消息,今晨就能碰上江折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

江折是主动来找她的,忙完锦衣卫内部的事情,终于有些时间了,碰巧他又知道了崔廷云今天早上不上朝。

正欲问她身体是否好些了,反倒被林净君先问了。

几日前她去都尉府,江折的状态简直可以用糟糕至极来形容,养了这么些天了,才终于恢复了些气色。

“好多了。”江折不知怎么又咳嗽了一声,“没事的,不用担心。”

林净君被他牵起了手,侧过头去看他,不知他此举何意。

“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嘴硬,现在看来,除了有些冷了,没什么问题。”江折手中温热,牵着林净君也不嫌冰手。

林净君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找不到原因,笑着打趣他两句,寒暄过后就说起正事来了,“可有从那几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江折个子高,路过人家围墙旁,伸手摘了朵早开的杏花,拈在手中,“都是汉子,一句话都不说,澄景你向来有观微公子一称,可否替我支招,今日随我去诏狱一趟?”

信手摘花,沾染满身香气,江折看她瞧得出神,又将杏花别在自己耳边。

公子疏朗,清风携花,乌发高挑,青缨垂悬,杏色绽放,浓墨中一点珠白,纷杂中一笔横亘,既是杏花仙,又是溪风神,让人见之难忘,思之若狂。

林净君不由得失态了,喃喃开口,“好看。”意识到自己不如往常那般镇定,悄然掩饰,“嗯,我的意思是,可以的。”

想起鬼兵一说,林净君及时转移了话题,询问江折是否知道些内情。

江折挑眉,“是有传闻,不过影响不大,以致我还没收到确切消息,若是有需求,我就去留意一下。”

他走着走着,唇色就越来越浅淡,迈的步子也小起来了,怕林净君察觉到,他连忙转过脸去停下来,假装看一线微光的东方苍穹,“好了,你先去上朝,我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

林净君怎么会意识不到他的强撑,顺着他给的梯子就往下爬了,没有强硬地要去看他的情况,“好,忙完多休息。”

就算是神,是仙,受伤了也需要时间才能恢复,只是会不会像只小狗一样独自舔舐伤口呢?思及此,她不禁笑出声,竟然把锦衣卫指挥同知当成狗,也是过于大胆了。

看着林净君走后,江折慢慢往回走。巷尾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女子作态,柔婉娇媚,“同知大人可真贴心啊,特地护送了林大人这一路。”

“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林净君,你是没带耳朵的吗?”江折浑身气质突变,没了在林净君面前的脆弱和贴心,反倒有了一身尖锐的戾气。

只听那女子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