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3)

子怎么见过这场面,脸一下炸红。这戏谑之话让我即侥幸,但更生气,齐康顾不上我微妙的情绪,赶紧跑过去危言耸听,“这可是皇上钦点的姑娘,你们要是耽误了,要出人命的!”

他们这才罢休,刚刚的侍卫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地说,“这姑娘日后只怕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这里本来就冷的东宫妃嫔们,只能去洗衣服刷恭桶了。”

听得我差点没忍住过去掐死他,一群没见过美人的粗鄙之人!齐康拉着我的手,小声嘀咕说,“不至于生气,不至于,还好他是男儿身。”

这话听得我更来气了,心里反驳,怎么了?他若是女儿身我还比不过了?

终归没说出口,怕真的比不过。

今日月亮只有弯弯一勾,天色极黑,最适合出逃。我们五个姑娘跟着齐康公子一路走到月华门,碰上的侍卫看到是天象师带的人,连问都不问,直接放行,我一直捏着春焰的手,她手心的汗像一汪泉水,弄得我湿哒哒的。

当我走到宫墙外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齐康公子温柔似水地对我说,“你快走吧,要被发现了可就再没机会了。”

夏夜的几阵风,把我的手一下吹凉了。

他并无伤感,反而如释重负一样,头也不回地回宫去,好像不是将一个皇上的妃嫔送出宫,而是将圈养家中的马放归了田野。

一行五个人像一家人,忐忑地走在这个熟悉的京城之中,冷屏看着夜市的特闹和欢腾,孩子坐在爹的肩头打马驾,年轻男女的互相追逐,在这汗津津的夜晚富有活力。

小宗子问,“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这么热闹?”

小陆子说,“都过了丑时了。”

我也奇怪,这是过年才有的通宵达旦的热闹。让春焰去打听,原来是皇上回宫,京城赦免了半年税赋,加上选美沸腾的欢乐,今日还有宫中贵人被劫走之传奇,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被劫走了?她怎么尽摊上意外的好事。

小宗子打听来,原来押解苏贵人的车辆刚路过东市前往大理寺,就被一群暴民给劫走,官差们正要追上,一群金鸟飞过,像雨夜的风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心想,哪来的暴民,肯定是苏家哥哥早听到了风声,赶紧派人埋伏在此地抢人的。逃掉了就好,只是不知道苏府还有谁在。

小陆子雇了一辆马车,赶紧去苏府打听,谁知道午后就人去楼空,连京城几家酒楼也草草变卖。虽然再也见不到苏贵人,但我如释重负,好歹人活着就好。

春焰问我,“阮贵人那我们现在去哪呢?”

我说,“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叫我,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我坐在马车上思索,今晚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京城。逃?往哪里逃?第一个想法是依据簪国夫人的梦,向北方寻去。但在那之前,我要找到阮府众人安葬的墓地。

我记得晓莺和我说过,原先阮府有位干了四十年的老管家,阮府出事前要回家养老,爹娘非要留下他,可惜他要落叶归根,说死也要死在熟悉的土地上,不要死后还要赶着回家的路。于是爹娘给赏他一大笔盘缠,让他回乡好生修养。后来听说阮府出事,这管家回到了京城,用银子打点了所有关系,带着所有死去之人的骨灰,回到家乡附近的山间安葬,了却这一心愿,他也自杀了,永远守在阮府的忠义周围。

我记得老管家的家乡叫南烟村,安葬的地方叫霜山,刻在我心底。小陆子找人打听了路,就一路往西南方向去。

路途遥远,我在车上颠簸,没了宫人提醒,完全不知道时间,还好小宗子会根据树的影子辨识。路上饿了,两人就支起个火堆,煮水做饭,我时常上前帮忙,可他们总是推开我,说,“姐姐,你好好休息。”

我说,“我都不是主子了,不敢把你们当奴才使唤。”

冷屏莞尔一笑,“要不是姐姐,我可能早死在宫中嬷嬷的手上,救命恩人一样。这辈子都报不完,你再动手就是折了我的煞,下辈子我可不想做牛做马。”

春焰说,“我怎么没想到你嘴巴这么甜,既然要报恩,要是姐姐把你卖去映月楼,你可答应?”

冷屏说,“以前都是春焰姐姐伺候在头一个,我自然不敢抢功。在宫里,聪明重要,但本分更重要。现在出宫了,我自在些,也敢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小陆子和小宗子听到这话,捂嘴笑了起来,春焰有些恼了,佯装要打她,“你这可真厉害,是要造反了吧。”

沿路打听,先找到了南烟村,再寻至霜山,五个人举着灯笼,从山脚一层层找去,在山腰处先找到一处茅房,茅房后便是阮家荒漠的墓地。

我看着栉比鳞次的坟冢,竟一点也不害怕,哥哥的旁边空出了一个位置,我知道是家里人等着我的到来,我径直坐在那,问春焰,“你觉得我埋在这里怎么样?”

春焰比我害怕,说,“姐姐,你别吓我。”

我让小陆子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