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药膏,大约六七日就能下床了。”

苏贵人更可怜了,“我宫里没这样的药膏。”

我懒得搭话,否则她估计得掐死我,康辰说,“我明儿派人送来。”

说完又要走,苏贵人说,“果然娶了福晋,往日的情份就成了昨日黄花,踩得稀巴烂。说到底,咱们认识的时间好久些。”

我看着外面站在日头下的司马福晋,再留人估计又是一身腥,我说,“是,认识的时间久,最后埋在一起才好呢,一生一世的。”

苏贵人不理我,倒是康辰说,“阮贵人每次的话都狠。”

我拉着他往外推,“你快点走吧。”然后招呼菡萏,“快给你家主子上药。”

得了我的劝,康辰终于出来,可她看到我拉着他,似乎以为是我捣鬼,竟然轻飘飘对我说了句,“从前就听说阮贵人足智多谋,今儿终于有缘一见。”

康辰和司马福晋结伴离去,我傻愣愣,好心却吃记哑巴亏。苏贵人腿脚灵活,跳到我跟前说,“你看你做好人,人家不领情,女人就没那么多朋友,即使是朋友,也会随时失去。到最后,你会发现,还是我最有良心。”

我威胁她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瘸你的腿,好让过几天康辰来探望你,不至于露馅!”

石镜二年六月二十一日。

皇上三次书信来宫,要将璞贵人接去尧光山养胎,可太后总是推脱,此行山高路长,恐对龙胎不利,但我们都知道,如果璞贵人被接走了,太后借腹生子的借口就没有了。

我在御花园遇见过璞贵人两次,肚子大了一圈,我试探地问,“最近太后的身体怎么样?”

“每次去请安,太后都是躺着,心烦气躁,眼睛总是乌黑的,有时候要听天象师抚一曲《塞上曲》,才好入睡。”

我和苏贵人相视一笑,太后当然都要躺着,不然明晃晃的大肚子,不就告诉合宫众人,太后的肚子有问题。

我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脑中转了一圈,“太后最近月事怎么样?”

璞贵人一脸迷惘地看着我,“应该都正常吧,挺规律的。”

“挺规律的”这四个字饶有趣味,就算我天天黏在苏贵人身边,我也无从得知她的月事规不规律,何况是太后?

苏贵人替我问了,“你和太后真是亲近,这张时间表你都了如指掌。”

璞贵人摇头,“不是,怀了孩子后,我总是醒得早,总听见孟嬷嬷在院中和丫鬟说亵衣难洗的事。”

我问,“每个月都能听到?”

璞贵人不觉得奇怪,“印象中是的。在碧水山庄就是。”

我这才明白,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宫中人听的,好让太后任何怀孕的传闻都不攻自破,但这让我对弄脏的亵衣好奇起来,便将此事夜里偷偷告诉齐康听,他皱着眉头说,“我怎么会懂女人这件事。”

我给他递上杯泸州六安茶,“你和宋玉殿的丫鬟私教甚好,打听点消息总是易如反掌。”

没两日他果然查访清楚,太后宫中每月十三都会让御膳房送一只鸡过来,清秋姑娘杀好后,就会交给孟嬷嬷,说是要熬鸡汤。

我说,“估计用的是鸡血。挺好的,还能辟邪消灾呢。”

齐康问,“就算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办?”

“先让她怀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

“谁啊?不会是我吧。”

我说,“当然是替她保守秘密的太医,若是怀疑其他的医术,将太医赶出宫去,那就有办法在这严实的鸡蛋上凿一个孔。”

“宋太医是三十年的老太医,太后怎么会怀疑他?”

我说,“若是太医怀疑自己小产,但太医认为一切无碍呢?当然,这其中还需要你的煽风点火。”

“煽风点火这件事,我最愿意干了,最好整个后宫都闹起来,那才有趣。”

我故意试探,“只要你不爱上太后,这一切就没有后顾之忧。”

齐康说,“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连流传千古的爱情诗词故事都是假的,《长恨歌》是假的,孟姜女哭倒长城都是假的,长久都是不如意的人臆想的完满结局,躺在床上闭眼发梦。”

我说,“你倒是比白公子更像是个道士。”

齐康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神秘地说,“在不该出现鲜血的地方出现一抹令人怀疑的朱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