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羽水寺一通闹腾,还真抓到两个埋伏在和尚里的刺客,不正不倚地补了我和哥哥的空。我在书库里闷着,只能和哥哥玩打宝,输了就掐对方,一时间,兄妹俩疼得嗷嗷叫。

哥哥不愿玩了,甩手说,“扑了这些日子的空,想来尧光城并无美人,等明日下山我就回京城了。”

我说,“京城管你的人多,娘亲管你最严,恨不得拿鞭子抽着你读书。还有那位文质彬彬的书童,看着挺清秀,却常常给额娘通风报信。”

哥哥叹口长长的气,却从未责备他的书童,“他们都担心我跟着父亲征战沙场,所以不愿我习武,非要我考状元做个文官。都是长子,杨府和苏府那两个玩世不恭的少爷都不如我,可偏我最可怜,十日有九日困在府上,映月楼姑娘的花牌名我都叫不全,尽被京城的公子哥笑话,说,阮府的长枪都是用来描字的,大刀只能修眉笔,倒是女儿骁勇,将花里月下的风流韵事闹得人仰马翻。”

我的罪名还要归功于苏贵人,那时候苏家哥哥和映月楼的姑娘处相好,没银子赎出来,我便出了个馊主意,伪造一辆杨府的马车,以赴宴之理由将人藏在苏府下人的屋子里,映月楼日日去杨府要人,闹得不眠不休。可这个姑娘并不安分,竟然在苏府勾搭上了苏贵人的父亲,她还聪明,日日在府上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居然没出过一点差错,直到有一日,苏贵人父亲带着姑娘去杨府赴宴,被映月楼的熟客认了出来,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杨大人和杨少爷都不罢休,瘫坐地上就是市井泼皮,把一月有余的委屈哭得啼笑皆非。苏贵人父亲的几十年的老脸荡然无存,回府将一对多事的儿女几乎不曾打死,他们嘴还薄,一下将我的名字拱了出来,全城都知道了。

可没人敢将这事追求到阮府,只将那映月楼的姑娘打死扔进河里,才平息了这京城名门望邸之间的纷争,苏府和杨府就此也结下了梁子。

一下把两个人都说惆怅了,只等康祺来了,捷原奉了茶,看到我们心思烦忧,康祺也跟着说,“都说阮家女儿心思巧妙,我正好有件烦心事,你替我出出主意?”

我问,“什么事?”

“父皇长年累月待在这羽水寺不肯回宫,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事我早在父亲那听闻,自然有深思熟虑的看法,“要怪就怪宫里的老臣,还有你们这些皇子太聪明周正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皇上自然就安稳地待在这寺里修行。”

康祺说,“也不是。北国时常来犯,不过杨府的红翎甲兵骁勇善战,每次都将对方打得丢盔卸甲。”

我问,“南方的洪水,东北的旱事呢?”

康祺说,“修河造桥,开仓放粮,且这几年无大事,自然风平浪静。”

我说,“对啊,这些事都被你们收拾妥帖了,还要皇上干嘛。若是都不需要他殚精竭虑,那回不回皇宫,还有什么必要?你以为他真的不想回宫,睡进妃嫔燕燕的温柔乡?”

我哥哥倒是比康祺更快明白,点头说,“就是,丞相包揽大小事项,看着好像是为皇上分忧,实际上就是越俎代庖,贪慕权力。”

我赶紧捂住哥哥的嘴巴,“我哥哥一介武夫,满嘴胡吣,丞相两袖清风,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实则百年难见的好官。”

康祺眉毛一挑,“说来也巧,今儿在寺里抓到的刺客,竟然就是丞相的人。可是究竟该怎么请父皇回宫呢?”

我和哥哥相视一笑,像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我说,“好歹摆个楼梯,鼓捣些十万火急岌岌可危的事,最好动摇国之根本,闹到皇上面前,我不信他还坐得住?”

后来康祺竟然听从了这个建议,派亲信怂恿各级官员相互检举,开放百姓告密信函,更挑起北国的战事,撤回驻守的战士。闹起十足的动静,一时间,所有的红笔奏折快马加鞭,纷纷挤到羽水寺,再有亲信大臣的谏言,终于,皇帝班师回朝,而康祺亲自拨乱反正,罢免了先丞相,重回了太平。也因此夯实了康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石镜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我始终没能再听到捷原的消息,这位曾经无数次在我和康祺充当和事佬的知心人,日日挂着我的担心。

我知道,他一定是死了。拨着手指头计算,我对苏贵人说,“今儿应该是他的头七,咱们烧点纸钱纸人给他送去吧。”

我问小宗子,“你会扎纸人吗?”

小宗子摇头说,“我不会额。”

小陆子举手说,“我倒是可以试试。”

我佩服地看着他,温文尔雅的一名书生,“你家不是读书的,怎么有这深藏不露的技艺?”

小陆子红了脸,“百无一用是书生,家中无人做官,父亲做个私塾的教书先生也赚不到钱,娘亲就跟着外公做起了死人生意,家里一半堆着书,一半堆着纸人,结果一次大火,将家业全烧没了。”

苏贵人嘀咕,“真是倒霉,家业都是纸,一点即着的,我家也闹过火灾,倒是一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