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也许因为觉得惹了我生气,第二日苏贵人早早来到我的房间,问我,“阮姐姐,你有的想吃的吗?我来做给你吃。”

我嘴里无味,干嚼了两下说,“我倒是想吃你那道鸭血卤猪大肠了。”

苏贵人一脸忧愁,看着不情愿,但还是答应说,“我让菡萏去看看能不能找来两根新鲜的大肠。”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两个也算是劫后余生,以后相依为命了要。”

我这才意识到,那日苏贵人也同我一样溺水,而我脑中只有晓莺离去的伤感,未曾想过她受到的惊吓,这会儿还天天守着我,所以握紧她的手说,“只要你不急着嫁给康旦。”

她一下脸绯红,打着我说,“和你说正经的,总拿我取笑。”

春焰过来给我换脚底敷的药膏,苏贵人出门去讨猪肠,伤像是悲痛的记忆,反复提醒自己,要想出扳倒太后的方法,即便蚊子叮蛋,也要找个裂缝。冷屏端来茶,喝了后似乎精神好了些。

一盏茶后,苏贵人回来了,说是猪肠一会儿送来。

我说,“那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苏贵人说,“我身上才喷喷香几天,又要摸那恶心玩意了。”

我说,“你让下人洗好了。我又不是杨妃那妖精,非点名让你洗。”

苏贵人自满地说,“这也讲究功夫的好吧,哪能人人都有我的好手艺。阮姐姐要吃,别说是猪肠,就是牛肠马肠我也去洗。”

又等了不多久,果然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伴随着猪屎的淡淡臭味,苏贵人出门迎接,病了两日,我也想出门走走,冷屏送来一副拐杖让我撑着,还好左脚伤得少,借着力,春焰在另一边扶着我,一瘸一拐终于出了门,走在凉亭下坐着。

苏贵人正张罗着让菡萏摆好木盆,将猪肠倒进去,我看白花花的一片挺干净的。说道,“如今这些小厮也学会的勤快。”

春焰说,“奴才们识得这后宫的风向,皇上多看我们几眼,他们便殷勤些。”

我看着苏贵人拉扯着猪肠,像贤惠的妇人织布缝衣,不由念了句诗,“缫丝织帛犹努力,变缉撩机苦难织。”

苏贵人听不懂,但知道我在取乐,扔下猪肠说,“姐姐不许笑我!”

我说,“要不把康旦亲王请来,也尝尝你的好手艺?”

“我不要!”苏贵人用袖管抹去额头的汗,瞪着我,“姐姐就不怕我在猪肠里下毒吗?”

我说,“你没洗干净就能毒死我了。”

苏贵人欢快地搓洗,突然愣住一下,“哎呀,我忘了还要鸭血。”

说完便喊来菡萏,嘱咐道,“你去找只新鲜鸭子来。”

菡萏问,“去哪找?还是去问康旦亲王吗?”

菡萏的“还”字让我怀疑起来,问苏贵人,“这猪肠是康旦亲王送来的?”

苏贵人惭愧地说,“碧水山庄毕竟不是皇宫,有御膳房准备丰厚的食材,此处离京城远,菡萏去问了一圈也没找到,碰巧遇到了康旦亲王要和皇上狩猎回来,于是他将猎来的野猪,开膛破肚取出来的。”

我问,“所以说是我要吃猪大肠?”

苏贵人问,“不然呢?”

我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奇怪的癖好最不愿被男人知道,女人吃猪大肠,怎么都不优雅,不符合我小家碧玉的气质。不过他俩知道无所谓,大不了逮了机会笑话我。

苏贵人洗好猪肠,菡萏和香雾去找鸭子。收拾干净,再去洗个澡,浸了香露子回到我身边说,“我听到一件事,昨晚上皇上宠幸了一个太后送去的女子。”

“谁呀?”

苏贵人说,“京城乐坊的头牌。”

我说,“这也能送给皇上?这不是给文武百官把柄吗?”

昨儿还说要让太后出丑于天下百姓,他倒是忍不住下半身,先以儆效尤了。

苏贵人说,“名头是江南盐运大臣的养女。”

我说,“太后真是积极,白公子刚死,她马不停蹄地就往皇上身边送毒药。”

苏贵人说,“听说早就养在碧水山庄了。”

我说,“他竟然也看得上?”

苏贵人说,“听说昨晚在辉壁石舫那舞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睡的,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这话像是戳中我另外的神经,“他当然高兴,当这个皇上可是委屈他了,不然的话天天泡在烟花巷,将才情全交付于女人的胸怀之中,早就熬成一把白骨咯!”

苏贵人说,“姐姐你怎么像是吃醋了?”

我不能将昨日康祺的嘱托和期许说出来,吃了一记暗亏,只能说,“笑话,我吃他的醋?那些年,他倒是吃了我不少醋!”

苏贵人趴着我的肩膀问,“吃了什么醋?”

其实我这狂妄的话不对,那时候我喜欢他,都是我在吃醋,比如他和其他皇子在京城去看戏喝酒,常有多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