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石镜二年二月二十一。

近日康祺推行的新政遭到文武百官的反对,就连平日里支持他的老臣也缄口不言。太后日日在宫中,将拉拢群臣的信笺送去康旦王府,甚至春焰听来的话说,“宫内上早朝,康旦王府上晚朝。”

我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银耳羹,心里嘀咕,“既然康祺知道白公子与太后的事,为何不借机发难,也好解自己的困。”

我问春焰,“近日白公子可曾进宫?”

春焰那一日也趴在宋玉殿的梁上,自然也明白太后的心思,“没听说过。倒是太后好像时常派人去花明观敬香。不过今儿听到件事,倒是有趣。”

我问,“什么事?”

春焰笑着说,“昨儿康旦王爷和康辰王爷在城外把白公子给打了一顿。”

难道真是我在康辰面前挑拨的那几句话,问道,“好好的,打他做什么?”

“好像是两位王爷在太后宫中听到身体抱恙的事,突发奇想地去花明观看太后供奉的香火,才得知白公子在观内养了几个女道士,银两全浪费在烟花巷中,等他们冲去的时候,白公子因为都输了钱,还跪在地上被姑娘当马骑。康辰亲王直接把他踢进了河里,拉着他在河里一直牵到城外,又打了一顿。”

我想到这热闹的画面,可惜无缘一见,着实遗憾。我说,“太后知道这事吗?”

“今天没听说两位亲王进宫,应该还不知道吧。”

我说,“那你去西宫那里嚼嚼舌头,让太后也担心一下她的小情人。我再编点风月场的奇异之事,好让她头疼一回。”

“什么奇异之事?”

我说,“就道白公子酒后吐狂言说,有位一品诰命夫人看上了他,要让他做忠心耿耿的情人,可是他不愿意,每次见到她那张菊老荷枯的脸,都忍着恶心伺候,只看上她的钱两和权力。等有一日搬空了她的金库,就立马找个年轻姑娘远走高飞去了!”

春焰照办,将这故事惟妙惟肖地传了去,果不其然,隔了几天,太后病得更厉害了,说是全靠人参汤吊着精气神,连两个亲王请安都不见了。

我想,也许能顺带帮着康祺缓解些局势吧。

石镜二年二月二十五。

碧烟馆的药局过了半个月,西宫那厢还是静悄悄一遍,番常在忍不住,夜里溜到我宫中问,“姐姐,怎么办?宋玉殿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怕时日久了,我这葫芦里的药都被人看明白了,今儿我爹还来找我,问我到底在做什么徒劳的功夫。”

我吃了口她送来的点心,说道,“我算是小巧太后和皇后还有杨妃了,看样子不算点心机,这几只狐狸还不出洞。”

番常在听得双眼放光,“什么心机?”

我悠哉哉地说,“我要借一个东风,好告诉太后你治病的本事。”

番常在问,“哪来的东风?”

我对春焰说,“你去请璞常在过来。”

番常在这只傻红薯听得茫然,眨巴眼睛看着我问,“姐姐这是何意?”

“你等会就知道了。”

璞常在是被我宫里的糕点吸引来的,把番常在挤到一边,自顾挨着我坐,问道,“姐姐找我来什么事?”

她本来眼睛里就没有人情世故,我不过沾着苏贵人的光,还有这个位份,她才愿卖我的面子。

我说,“明日一早让你家眠鸥去找太医来看病,就说你近日总做噩梦,从山顶跌落悬崖,或是熊熊大火,烧得没了边际,只管喊救命也没人理。”

璞常在不解,“做梦?”

我解释说,“对。这就是你的病症。太医前来把脉,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只能开些温补安胎的方子,但事关龙裔,这病必定传到西宫那边,三五日后,眠鸥再去回禀,就说太医的药非但没用,反而还深思倦怠,只管睡觉,正巧番常在来看望病症,留下了几粒药丸,准备一试。”

番常在听明白我的意思,说道,“就等我的灵丹妙药治好了这莫须有的病症,对吧?”

我说,“正是。”

璞常在虽然听懂,但并不愿意,“我又何苦演这么一出戏呢?没由来地给自己捏了场病,好不吉利。”

我说,“听宿鹭偶然抱怨,说皇上自从得知你怀有身孕后,只来过一次,窘得你在太后请安那还听得不少冷风冷语。你只知道照顾龙胎安然无恙,不知会叫的猫才有粮吃,你不来点小病小痛,谁知道你怀胎辛苦?谁又来体贴你初春寒意袭身?”

璞常在担心,“会不会太矫情了?”

我说,“你以为杨妃是怎么得宠的?不就靠各种狐媚子劲,在太后那博得同情欢心,不然就她那猪头脸的长相,还没怀上孩子就晋了妃位?你比她输在哪里?”

璞常在说,“我的母家不如她,她一个父亲一个哥哥都有军功,这么硬的靠山。”

看她既不争气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私塾先生看我,我学舌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