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以珩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

医生给白以珩复查，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至于眼睛，那就得看天意了。

白以衍载着老三回到家里。

今天周日，下周五是中秋。

还有四天才放假，要提前让老三回家吗。

望着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哥，还有几天才中秋，我们要提前回家吗。”

白以珩轻轻摇摇头，缓缓开口道：“不，再等几天。”

“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白以珩的电话忽然响了，“嗡嗡”。

“帮我看一下是谁。”

“是二哥。”

“接吧。”

白以书：“阿珩。”

“二哥前几天听小轩说，你和绵绵闹别扭了。”

白以书在电话那头浅笑出声：“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和妹妹赌气呢，现在怎么样了，和好了吗。”

白以珩一听到小团子的名字，他心都揪在一起。

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了，他恐怕再也看不到小团子了。

鼻子一酸，没忍住吸了吸。

白以书等了几秒，他都没有回应，还隐约听见哭腔。

“阿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告诉二哥。”

“你不说，那我就问阿衍。”

白以珩再也绷不住了，一米八的男子汉瞬间落泪。

“二哥……我看不见了。”

“我眼睛失明了，我可能再也看不见绵绵了。”

白以书脑袋木了一下，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会……”

“阿珩别哭，二哥这就过来看看。”

“好。”

白以书那边期末考试结束，前天开题答辩也通过了。

紧接着办好手续调回A市实习，大概下个月中到仁爱医院报到。

所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他要过去看看阿珩的情况。

……

坐了一下午飞机，白以书抵达S市。

白以衍去机场接他过来。

车上。

白以书着急地忍不住开口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衍，跟二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珩的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见的。”

“医生又是怎么说的。”

白以衍开着车，眉头拧着，只觉得耳边嗡嗡响。

二哥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他要从哪一个开始说。

“二哥，别急。”

“我一个一个慢慢回答你。”

白以衍手握方向盘，双眸带着一丝复杂望着前方。

张口缓缓道来：“这件事要说就得从老三飙车那天开始。”

“绵绵看见视频后做了个梦，说老三会出事……”

“后来老三和小团子就闹别扭，就在前两天他突然想通了，答应小团子不再去飙车。”

“原以为他躲过了一劫，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医生说他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谁也说不准。”

白以书听了后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微微黯淡了一些。

小崽子怎么会做那样的梦，阿珩也做了同样的梦。

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可怕的噩梦还真的应验了。

不过，阿珩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二哥，我们到了。”

“好。”

进门。

白以书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里，沙发那边有一个失魂落寞的身影。

轻唤一声：“阿珩。”

闻言，白以珩略微抬头，伸手摸索着。

不确定地喊着：“二哥……”

往日桀骜不羁的少年，脸上失去了笑容，身上笼罩着一层前所未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