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1 / 3)

九月的太阳,仍然不负秋老虎的名号,火辣辣晒着人皮肤刺痛,午饭的时候仍然强烈,解佑为就把饭菜摆到了堂屋。

先摆碗筷盛饭供奉过父母,然后再把饭倒回锅里重新盛饭。

看见游逸生和解言出来,他笑:“港城是不是没有这习俗?”

游逸生摇头,“的确没有,第一次见。”

“我父亲老家也没有,只不过自从他来到这里,入乡随俗,以前逢年过节就带着我们这样祭祀先人。”

祭祀是中国人的传统,他们重亲情讲礼仪,的确是个值得赞扬的方式。

试想一下,百年之后仍有人记得你,逢年过节有人请你吃饭,该有多欣慰满足,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大脑死亡心脏呼吸停止即是生命结束,根本没有灵魂投胎轮回之说。

可无论如何,到底是生人对亡人的一份悼念,这份悼念是十分可贵的。

坐在饭桌前,解佑为和游逸生说:“本来有客人远道而来是该敬酒的,但是我父亲不喝酒的所以家里也没有,请你见谅。”

游逸生问:“解大哥也不喝酒吗?”

他摇摇头,道:“不喝了,戒酒了。”

游逸生点点头,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以茶代酒。”

解言也急急忙忙把自己的牛奶凑上去想和他们碰杯,惹得他们又莫名笑起来。

她疑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她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可爱,一双明亮大眼睛,眼珠又黑又亮,和小鹿无异。

当然引人怜爱。

吃完饭,解言捧着碗筷去洗碗,站在水龙头边,游逸生将长衬衫袖卷起来想要帮她,被她一把推开摇头。

他是客人,又是清贵人,她怎么能让他做这家务。

他明白她的意思,无奈笑:“言言,这世界上虽然有贫富差距,但人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该比谁高贵,也没有什么谁该做谁不该做的事。”

“只要你想做,你就可以做。”

解言仍然摇头,她比划:可我在你家,你也不让我做。

“那是因为家里有女佣,我付薪资,她们付出体力劳动,所以无需主人再去做。”

所以你看,贫富差距还是有区别,有些人可以选择做或不做,有些人是必须要做。

她面带怀疑的看向游逸生:小叔叔,你没洗过,你会洗吗?

游逸生信心十足,“洗碗而已,又有多难,不过挤好洗洁精擦拭然后再冲洗干净。”

听他说的十分专业,解言便把位置让给他。

刚开始他好像还游刃有余,解言放下心来,但不过低头重新系个鞋带的功夫,就听见“啪”的铿锵一声。

她最爱的小熊饭碗在她面前四分五裂,她每天都要拿这个碗吃饭的。

她还保持着系鞋带的动作,呆呆愣愣的抬头看向一脸懊恼的游逸生,他一时看看地上的碎碗片,一时看向解言,连忙解释:“我没想到太滑了,没抓稳。”

很快又自责和她道歉:“对不起,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解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起身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小熊饭碗哪里有小叔叔重要。

她难得见到他这样窘迫脸红的模样,好像一下子又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解佑为听见声音也跑出来,看到不过碎了一个碗,他笑着道;“碎碎平安。”

很快拿来扫把和笤帚把碎瓷片都扫走了。

洗碗的任务重新落在解言身上。

她洗碗的时候,游逸生也不走,就站在旁边陪着她。

他说:“家庭主妇真伟大,日复一日面对无休止的家务劳动,还要带小孩,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解言告诉他:我以后绝不愿意做家庭主妇。

她不想被人养,也不想靠人养,她从小就明白,除非是血脉相亲的人,否则几乎没有人心甘情愿养你一辈子。

而且就算是血脉相亲的人,也有可能把你抛弃。

“那你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这是游逸生第二次问她类似的问题了,上一次是问她的梦想是什么?她没有给出答案。

这一次好像却有了一个答案。

洗完最后一个碗,像做了一个决定,她擦干净手,然后抬头用手慢慢比划:我想画画。

她在画画上面颇有天赋,连吴旋丽和陈守爱都夸赞她。

更何况她自己也喜欢。

“做画家?”

她摇头,她很现实的告诉他:做画家赚不到钱。

游逸生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想到你还是小财迷。”

他说:“担心这个做什么?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

她却很理智:小叔叔没有理由帮助我,这是我的人生,你可以照顾我的生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