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2 / 3)

出生的那一刻起,他被冰封的心已经有一块地方因为她而柔软温暖。

后来他藏起一把匕首在怀里去了审判文贵生的法庭。

解耀宗和解言自然没有来,只有一位代表他们的唐律师,唐律师很有能力,解佑为能够看出来他是真切为受害者着想,法庭上字字珠玑,据理力争。

审判长宣判的时候,他紧握着刀柄的手松了下来。

有期徒刑三十年,文贵生现在已经三十几岁,等他三十年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垂垂老矣,他到时候绝不会再让他再接近解言。

正如他悄悄的来,走得时候也是悄悄的走。

像是赎罪一样,他愈发卖力工作,赚来的钱大部分被他打回家,他装作很冷淡的样子。

其实他知道自己自尊自傲的性格下隐藏起来的是他怯弱的一面,他怯弱他才不敢面对现实,也从不打电话回家。

他渴望却也畏惧家人的声音,他更不愿回家,也许是怕有了想念才会更痛苦。

他逻辑上出现了错误,让他一步走错步步错。

直到后来,父亲的死讯惊醒了他。

如梦方醒,他匆匆赶回家发现解言已经被人接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晚了。

他只能尽力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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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推开门的时候,解言已经在院子里煮好了鸡饭,正拌了些玉米粒和谷糠进去喂小鸡。

他连忙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去帮她道:“爸爸来就行,你去看书就好。”

她看着就被照顾的很好,一双手像白白嫩嫩没做过活的,他怎么能让她来做这种事。

解言固执不肯松开,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打字:我会做,你别担心。

以前每次放月假回家,她都会力所能及的帮解耀宗做一些家里的事,解耀宗不想让她做事,她就撇嘴跟他生气,他也就无可奈何了。

解佑为笑了一下,因为她终于对他有了回应。

他说:“好,那我去准备早餐。”

她喂完鸡,解佑为的早餐也好了,她洗了手坐到他对面。

桌子上是水牛奶和鸡蛋饼,解言平和地坐下来和他同桌吃早餐,他们好像一对没有从没有过间隙的平常父女。

解佑为感受到她态度软和,笑容中终于轻松起来。

吃完早餐,解佑为带她去给解耀宗扫墓。

提了篮子,里面装了香烛纸钱,到地方的时候,那座新坟上已经长了些杂草,看着和旁边的旧坟倒没什么不同了。

她去用手拔草,解佑为就点了香烛和纸钱,燃起的浓烈火焰刺的解言眼睛有些痛,一转头发现解佑为已经双腿跪下泪流满面。

他说了什么她全都没注意听了,无非就是些忏悔的话,等他说话她才忍不住问:既然有心,当初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从她手机屏幕前抬起头,闪着血丝的一双眼满是痛苦,他指着他头上那道疤道:“因为这个。”

“那时候我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脑出血,在医院ICU里整整七天都是生死一线。”

大家都不知道他家里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人,最后还是工友和工头凑的钱帮他垫的医药费,出院后他把银行卡里的钱都取出来还给了人家,再后来破损的手机被修好,他这才从里面看到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他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后来给文校长打电话才知道那对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的真相

听他把事情都说来出来,解言这才如释重负,她对着那坟包想:爷爷,这下你听见了吧,

他不是故意不想回来见你的,他是受伤了差点死了,好在他现在回来了,你终于也可以放心了吧。

微风把香烛青烟吹得袅袅弯曲,像是一种回应。

解言的心结解开,她上前拉着解佑为的手起来,在他手心上写字:他原谅你了。

“那你呢?”解佑为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解言犹豫半响,还是点点头。

解佑为如蒙大赦,终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和她说:“爸爸跟你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抛弃你,再也不和你分开。”

他伸出手要和她拉钩。

解言看了半响,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她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猪八戒。”

解言想了无数次,终于在十五岁这年完成和父亲的第一个起誓,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她就认为这是全世界最稳固的约誓仪式。

只要完成这个仪式,那么谁也不能破坏他们的约定。

而她终于,也得偿所愿。

回去的时候,解佑为走在她后面问她:“文美林的小叔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解言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文美林是游沅的妈妈,那她的小叔子自然就是游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