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抢占上风(1 / 2)

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险些让玄郁忘了此时还在演戏,忍不住扬了扬唇。

“好看,瑶儿的手好看,做何种蔻丹都是锦上添花。”

这回倒换来楚云瑶真真正正红了脸,连忙抽回手。

二人之间的气氛宛若寻常夫妻一般,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周启看得扬起姨母笑来,扭头一看云赵楠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险些仰天大笑。

云赵楠被忽视,深深吸了口气,险些背过气去,咬着牙一字一句:“民女云赵楠,见过摄政王妃。”

他何曾见过师兄此等温润模样,她这么多年来,一次师兄的笑颜也得不到,凭什么!

楚云瑶这才状似错愕般捂了捂嘴,眯眯眸笑的如同藏起利爪的猫儿:“云姑娘快快免礼,夫君怎的也不提醒妾,妾都忘了云姑娘还跪着呢,来人,赐座赐茶。”

玄郁刮了刮楚云瑶鼻尖,淡淡嗯了一声:“怪为夫没有定力,瑶儿艳若桃李,风华绝代,为夫一时移不开眼。”

不是说长公主和师兄分居二府吗?不是说他二人夫妇不睦吗!

云赵楠帕子都要搅烂了,僵硬地扯起一抹笑,嗓音更柔了些。

“民女不知王妃姐姐在府中,方才多有冒犯,想来王妃姐姐不会怪罪民女的对吗?”

楚云瑶笑着点了点头:“莫唤吾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姑娘是要同吾共侍一夫呢。”

“吾听闻,云姑娘是夫君的师妹。”

楚云瑶软硬不吃,云赵楠都快气疯了,谁要和她共侍一夫,师兄本就是她的夫君!

阿父临终前,告诉她遇事则去寻京城的摄政王,玄郁师兄跟着阿父学了多年的武,会念着师恩留下她的。

她自幼便心悦师兄,于她而言,早就将师兄视若未来夫君,谁料三年前的一道圣旨,师兄便被逼娶了那荒淫无度的长公主。

可如今见二人相爱至此,她如何能甘心!

云赵楠压下怒意,声若黄鹂婉转动听:“民女失礼了,民女只是觉得王妃亲切,这才情难自已,忍不住唤王妃姐姐,还好王妃不怪罪民女。”

“民女确实是王爷的师妹,自幼便与王爷一同长大,师兄待民女极好,常常指点民女武学上的错误。”

玄郁当即拧眉,甚至不想再听下去:“本王何时与你一同长大?什么指点,本王怎么不清楚?”

幼时先帝为他寻了武师,每日由宫人送去学三个时辰,武师有一幼女,名唤云赵楠。

云赵楠蠢笨,在武学之上一窍不通,师父如何教也教不会自己的女儿,便将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辛苦习武,那云赵楠便如同跟屁虫一般跟着他,甚至还想跟着他回宫。

她管这叫一同长大?他可是先帝养着的,他怎么不知道有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女子?

至于指点,更是无稽之谈,她连挥个剑都不会,常常做错事便垂泪,将责任推到他身上,引来先帝责罚,她管这叫指点?

师父半年前死去他是知道的,彼时新帝登基,他忙的昼夜颠倒,到与楚云瑶合作,心中有了牵挂,直到现在。

他一直心中有愧,经常择了空闲的日子,亦或夜深人静之时,为师父上香。

如今云赵楠以师父的名义前来,却是来者不善,甚至想害死楚云瑶,心思不正。

唯恐对不住师父在天之灵,又觉得云赵楠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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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瑶扭头看向玄郁陷入沉思,他心中所想之复杂,她多多少少能猜到几分。

无非是怕对不起师父,又觉得云赵楠行径恶劣,善于隐藏自己所为。

还有她受伤一事,他愧疚了许久,怎会容这幕后真凶安安稳稳留在府中。

这些事他也同她说了,便也想的更清楚些。

楚云瑶眨了眨眼,抬手握住玄郁手腕,轻拍了拍,给了个安抚的眼神。

玄郁便偏了头,忍下心中的雀跃,由着女子尽情发挥。

云赵楠还当楚云瑶听见她和师兄青梅竹马之事心中不悦,所以不愿说话,便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岂料下一刻,楚云瑶掩唇轻笑,凤眸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不屑。

“王爷早就告知吾了,云姑娘不必多加解释,不曾想云姑娘言语如此有趣。”

云赵楠脸都憋红了,给她下马威便罢了,还拐了弯地嘲笑她。

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生怕楚云瑶又信手拈来回怼她,她根本答不上。

楚云瑶敲了敲桌案,端的是皇家大气。

“既然云姑娘是夫君的师妹,携武师遗言前来,吾也不好拂了面子,让夫君难堪。”

“吾与王爷不喜人多口杂,吾便做了主,将云姑娘你安排在北边的客房。”

北边客房离主房最远,弯弯绕绕还得出一小门,走来膳房,腿都得走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