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玄郁的谈话(1 / 2)

路敏错愕失色,张大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到嘴边的尖叫收回喉中。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处置予的嬷嬷!予可是皇后!你还以为你是长公主吗!你是臣妻,远低于予!”

楚云瑶不解地拧了拧眉:“皇后?嬷嬷身处宫中伺候皇后,却连礼数都不懂,吾便是教一教又如何?”

“还是说,皇后纵容宫人对上不敬,狐假虎威啊?”

这罪名一压下来,路敏便不得不收声,依楚云瑶的身份地位,一是为宋家和皇族监视摄政王玄郁,二为陛下楚茳嫡姐,身份尊贵。

普天之下,唯有她一位当朝长公主。

便是她成了婚,也没人敢让她以“臣妇”自称,人人都谄媚敬重地唤她“长公主”。

路敏眼都瞪大了,死死压抑住想要发疯的心:“那叙美人呢!予为后宫之主,教导叙美人如何尊予这位皇后又与皇姐有何干系?”

楚云瑶扬唇轻笑一声,上前扶了扶路敏微歪的凤冠:“叙美人身怀皇嗣,说不定便是皇子,若是出了事,皇后又该如何向期待已久的母后和陛下交代?”

“残害皇嗣宫妃,罪名可不小啊,皇后孤身一人,该识大体才是。”

路敏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她身为皇后,承宠少说也有三月,肚子却一丁点动静也没有,她比旁人都急。

她不想担这罪名,让陛下和母后废了她,她已经没有母家保护了。

路敏敛下满腔怨气与怒火,侧了身子,不再多言。

楚云瑶深深看了眼怒不敢言的路敏,拧了拧眉,由着春夜将自己扶上马车,离开景阳宫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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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时宫

楚云瑶下了马车,抬眸淡淡扫了眼牌匾,眼神闪了闪,原是告诫她谨言慎行,审时度势吗?

垂下眸子,由着守门侍卫朝自己行礼,随后跟在叙美人身后进了谨时宫。

叙美人屏退了伺候的侍女,彼时阳光透过浮雕木窗射入主殿中,透出金闪闪的影子。

美人开着浮窗,望着偏宇树荫下茁壮成长的苗儿,眉眼亮晶晶的,抬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尽显慈爱。

这是楚云瑶第一次这般打量一位即将为人母的妇人,小家碧玉,双眼纯净,一看便是被刘蒙保护的极好。

只是在那其中,又多了些不解和向往。

叙美人扶着肚子坐下,亲自沏了茶,小心翼翼推到楚云瑶面前,带着淡淡的浅笑。

随后为自己倒了杯热水,并不喝那茶水。

楚云瑶瞥了一眼满满当当都是茶叶的茶盅,想来是见她来了,这才让侍女拿了出来。

“让长公主看了笑话,今日还得多谢长公主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楚云瑶摇了摇头,看着杯盏中打着转的茶水,抿了抿唇。

“夫人在宫中可还好?”

不过是一句关心之言,叙美人却红了眼眶,她知道,长公主没有将她当做宫妃。

唇动了动,勾起一抹笑:“妾身,一切都好。”

她没有告诉楚云瑶,各宫高位妃嫔,便是帝后,也会隔三差五来寻她的麻烦。

有一日,陛下闯入她的宫中,竟要让身怀有孕的她侍寝,彼时谣言已起,若非她以死相逼,孩子与她,早就不在了。

楚云瑶摩挲着杯盏,又淡淡问道:“你可恨宣威将军?”

叙美人一愣,摇摇头:“抗旨即死,刚入宫时,妾身也曾奢望团聚,只是如今,妾身不知。”

楚云瑶将茶一饮而尽,神色严肃:“夫人这般好,不该做那笼中鸟,一定会归家的。”

言毕,女子巧笑嫣然,转身离开。

只是未曾想到,归家之时,变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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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云隐皎月,灯火阑珊,夜色深沉,有人静待晨曦,有人挑灯对望。

彼时楚云瑶刚沐浴完不久,青丝仔细用细葛布擦了个半干,楚云瑶便打算看一看话本子打发时辰,待头发干了再安歇。

于是懒洋洋侧躺于贵妃椅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翻动着书页,木窗半开,凉风轻拂,捻起一片脆梨放入口中嚼动,好不惬意。

只听木窗吱呀一声,楚云瑶耳尖一动,默默合上书本坐起身来,熟练地理了理衣襟。

“王爷怎的总是走窗?”

玄郁闻言倒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见楚云瑶只着里衣,发丝也散着,许是沐浴后带着燥热,白皙脸颊上泛着点点红晕。

玄郁骤然红了耳尖,踌躇不前。

楚云瑶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转身套了件外衫:“多大人了,这也能害羞,往日见王爷来也没这模样。”

玄郁一时间抿着唇,这才移动因尴尬而僵硬的四肢走到楚云瑶跟前坐下。

“今日怎的沐浴晚了些?可是因为皇太后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