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的试探(1 / 2)

一时间,那止血散宛若烫手山芋,玄郁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总不能楚云瑶回过神后,低头看到自己露着香肩,那他不就变成罪人了。

玄郁焦虑地捏了捏瓶身,随后将止血散放在楚云瑶手中,默默闭眸转了个身。

楚云瑶一愣,果不其然如他所想,垂首看了眼凉飕飕的肩膀,又看了看好似干了坏事的玄郁。

脑瓜子转了转,酒也醒了不少,随即勾了勾唇,见玄郁像个赌气的孩童一般背对自己,徒留一个梳得完美的后脑勺。

楚云瑶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眉心微动,眸中含笑,将止血散往伤口上撒。

玄郁拧眉,未曾听见身后女子传来任何声响,还当楚云瑶又昏睡过去,正欲转身。

楚云瑶便轻咳一声,只听女子带着点点揶揄的声音传来二字:“别动。”

玄郁果真听她的话,身子便那么僵直愣住,双眸紧闭,睫毛轻轻颤动着。

比起清醒时的模样,此刻的玄郁乖巧得像个等待主人摸摸脑袋的乖巧小狗。

她来时为荷月,现下已是仲秋,两个月过去了,自拉拢他,到后来半月相处。

其实,他好像没有世人口中那般狠辣决绝。

玄郁垂着头,这两个月来,长公主好似变了一个人,从前因其行为放荡,他便总是没有好脸色。

如今的她沉着稳重,处事不惊,亲民为民,有时的惊人举动与言论总是令他心中一跳。

她变了,变得让他另眼相待。

楚云瑶闷哼一声,忍不住咬了咬唇,开裂有多痛她不知道,只知那一刻好似耳鸣了一瞬,连她都始料不及。

待撒完药粉,楚云瑶掏出手帕轻轻覆盖在肩膀处,刚撒上的药,若是沾上了带血的中衣,怕是又要折腾一次。

这中衣沾了血,她也不愿闻着自己的血味回府。

“回身。”

又是二字,玄郁这才睁眸,慢悠悠转过身来,见女子肩膀披着手帕,似是疼痛,忍不住撇着眉,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

只是令他惊讶的,是她一声不吭,从未喊过一声疼。

便是这般顽强的她,又与他印象中的升平长公主有了出入,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长公主。

直到面前女子正了容色同他说着今日之事,玄郁这才敛下心思,仔仔细细听着楚云瑶的话。

楚云瑶右手支着下颚,漫不经心道:“宋明杓怀疑我去了骆水,和你一起调查柳宇珍。”

玄郁闻言抬眸看向楚云瑶,漆黑的眼瞳宛若化不开的浓墨,复杂而又阴沉。

所以,暗卫来报她被侍女撞了左肩,她为了免除怀疑,这才故意用了左手。

楚云瑶说着话,并没仔细看玄郁眸中神色:“虽是今日不再刁难我,但一旦起了疑心,想来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极有可能会压下你的奏报,建安王三人如今也是如履薄冰,若明日早朝同你说反话,你莫管他三人。”

自从她将三人送回楚茳身边,对楚茳那是一个言听计从,只是苦了三人,做着谍中谍。

玄郁曾与她说过,明日便会将那密信当堂呈给楚茳,他只管如实相告。

当然,二人自然也想到区区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并不能定宋明杓的罪。

“明日势必失败。”

玄郁点点头,倒是懒洋洋将身子靠着车壁。

只听男子温声入耳:“不是定罪,密信不足为证。”

“那字迹是宋明杓的,到时他定会说旁人仿了他的字,试图陷害他。”

楚云瑶这才豁然开朗,想来玄郁只是想要引起楚茳的疑心。

便是母家之人又如何?他是帝王,生性多疑,更不容人私吞他的库银,将来问鼎天下。

马车缓缓驶向公主府,变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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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瑶前脚回了公主府,下一刻晋北王府的赔礼便紧跟着送了过来。

楚云瑶坐在主位,甚至来不及换身衣裳,急急忙忙将褙子又重新穿回身上,眉眼间尽是不耐。

“管家来作甚?吾都还未来得及换衣裙,速度真是够快的。”

管家扯了扯唇角,自然听出了长公主现下并未消气,点头哈腰做着苦差事。

管家抖着胡子行礼,身后几名小厮齐齐朝前作揖:“见过长公主。”

“这些是王爷让老奴带来的赔礼,王爷说,今日宴会是他尚未妥善管理下人,让长公主受了委屈,也请长公主莫要怪罪锦珊郡主。”

小厮打开箱子,那箱子内,不是金银首饰便是料子极好的衣裙,还有一箱,装着满满的银两。

管家又弯了弯腰:“王爷还说,还请长公主莫要将今日的不悦放在心上,与王府生分,否则王爷怕是要愧疚了。”

话语间,管家不时抬头看着她,似要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