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后的怒火(1 / 2)

楚宁月皱着眉头,语气委屈至极:“云瑶,你怎么不喝?只是梨花白罢了,并不会醉的。”

“还是说,云瑶堂妹不喜我?只是不愿喝我的生辰酒?”

楚云瑶垂眸,挽袖执起温碗,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这哪里是梨花酒,都闻不出一丁点应有的花香味,这酒可烈的很。

楚云瑶晃了晃温碗,看着酒水泛起丝丝涟漪,又再次放回席上,掩面咳了几声:“吾咳疾未愈,不宜饮酒。”

宋明杓敲了敲席面,看了眼楚城,后者会意,这才一扯唇角,展现长辈的模样。

“乖皇侄,皇叔父知你身子尚未痊愈,你便浅酌一小碗,只是花酒,不碍事。”

宋明杓也张唇道:“长公主莫要这般坏了锦珊丫头的兴致嘛,谁不知道长公主酒量极好,这点花酒能作何影响,便不要再推辞了。”

楚城和宋明杓二人发话,宴席内所有人便这么看着她,只要她说一句不愿,便是不尊长辈。

楚宁月得意地扬了扬眉眼,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春夜夏晨二人朝楚云瑶轻轻摇了摇头,便是不想自家长公主饮酒。

楚云瑶拧了拧眉,微微偏头看向跪坐在自己身侧,手提梅瓶垂首的侍女。

这是几个意思?等她喝完接着续上一杯?

给了二人一个安抚的眼神,舔了舔唇。

楚云瑶想了一想,原主确确实实很听楚城的话,甚至是言听计从的程度,若是她骤然变得与他对抗,岂不是容易引他怀疑?

这才定了定心神,甜甜一笑,如同昔日小辈一般同长辈撒娇,眼神无辜。

“那升平便听皇叔父和舅父的,只喝一碗,否则母后和陛下若是知晓升平咳疾未愈便饮酒,定要狠狠责骂一番。”

宋明杓这才笑着哎了一声,只是那眼神一刻也未曾移开。

楚云瑶拿起温碗,微微掩面饮下,秉着职业道德,眉头都不曾皱过一次。

她不会饮酒,可原主会。

不得不说,那酒入口辛辣,似要将她的喉咙灼烧溃烂,喝完后劲便快速涌上,令其有些头晕目眩。

是好酒,却不在合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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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酒侍女指尖微微一动,见楚云瑶饮完,便立即起身要为其续上。

楚云瑶连忙轻轻抬起左手覆碗,却陡然眼皮子不安地跳了跳。

下一刻,侍女踩了坐垫边缘一捋圆穗子,脚下一滑,朝着楚云瑶怀中扑去,而手中梅瓶竟直直向着她左肩砸来。

楚云瑶拧眉闷哼一声,梅瓶砸到她左肩时便破碎,酒水将她与侍女二人淋湿,碎片散落一地。

除了宋明杓,楚城和楚宁月三人,其余众人齐齐被此景震撼得起身跪下,连楚宁月都惊得面容失色,心中隐隐有个猜测,看向一旁自家父王和宋伯父。

自家父王皱着眉头,宋明杓却是一脸复杂,似要从那楚云瑶身上看出什么。

楚云瑶只是动了动左手,肩膀处便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身上侍女的脸被碎片划过,点点血渍滴落在她的长褙子上。

侍女双手胡乱地攀扯着,似要将她的褙子扯开,楚云瑶眸中暗藏嗜血戾气,用力将侍女一脚踹开,随即起身。

瞳孔一缩,宛若明白了什么,她知道了,这场鸿门宴是试探她的,试探她是否受了伤!

楚云瑶将目光落在对面的宋明杓身上,她受伤一事未曾泄露,更是在骆水发生的。

而那赈灾银的幕后主使是宋明杓,听闻射了她一箭的人并没死,一定是回去报信去了。

今日这宴,是宋明杓一手组起来的,观其神情,便知连楚城和楚宁月都未曾料到。

这幕后主使,唯有杀了证人柳宇珍的宋明杓。

楚云瑶湿了身子,点点酒水自脸颊上滑落,将带着点点坨红的脸色衬出破碎感来,双眸悠悠回神,落在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求着恕罪的侍女。

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连春夜夏晨二人都来不及反应。

楚云瑶身上的皇家威压展开,女子眯了眯眸,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眸中的森冷阴寒似要凝为实质,唇角微微勾着,却平白让人感到滔天的杀意。

楚云瑶右手紧紧扣在春夜手上,左手握成拳,生怕自己颤抖,让宋明杓看出一丝端倪。

可春夜知道,自家主子许是又伤了左肩,此刻疼的唇都泛白,将她的手都快抓出红印子来。

楚云瑶蹲下身子,抬起侍女的脸,冷笑一声,扬起左手便朝侍女脸上掴去。

楚云瑶笑了笑,言语中却似在讽刺着什么人。

“皇叔父,舅父,升平不过是饮碗酒,这侍女怎的就滑了脚呢?”

她刚刚扫了一眼,那碎片边缘带着点点暗沉的黄色,像是那梅瓶是由人刻意粘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