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拉着赫敏走进山洞里，随着他们的深入，外界的光渐渐微弱，只剩下岩壁散发的莹莹光芒以及平静反光的水面。

“你看。”汤姆摸索着拉起岸边的一条铁链，湖面上一艘破旧的小船慢慢靠近，腐朽的木头撞在岸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也许湖中心的小岛上藏着财宝。”汤姆跃跃欲试，“不然谁还会在这里藏一条黑色的船呢。”

男孩们和他们的海盗书。赫敏就差翻个白眼：“汤姆，听我说……”

“哈！抓住你们了！”是比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跟了进来，像个撞破丑闻现场的记者那样激动，“我就知道你们在搞鬼！”他先声夺人。

汤姆对比利没有任何耐心，他正准备恐吓，不想比利却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铁链和连着的小船。

这一刻，比利和汤姆心有灵犀：“一只海盗船？好啊，你们竟然想独吞财宝吗？！”

比利以前所未有的灵活捡起了铁链的另一端，开始和汤姆拔河起来。

赫敏见局势发展不妙，赶紧叫停：“Stop it! Both of you!”

但是男孩们谁也没有听她的，而是像两头小牛那样对峙起来。比利到底当了几年木匠学徒，长了些力气。汤姆不敌，干脆将铁链一放，没想到比利用力过猛，往后一摔，后脑勺磕到了岩石上。

一行蜿蜒的血迹从岩石上留下，比利闭上了眼睛。

洞口传来一声尖叫，是玛丽怀特，她也偷偷跟在比利身后来到了这里。赫敏和汤姆闻声望去，只见玛丽面色惊恐，像看着罪魁祸首一样看着他们，然后飞速转身跑开了。

不好！如果她回去，这件事又会不明不白地算在汤姆头上，这次可不是恶作剧的程度了。赫敏追了出去，汤姆跟在她身后。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玛丽黄色的裙子在碎石滩上跳跃奔跑着，身影逐渐变小。赫敏两人出岩石洞花了些时间，和玛丽拉开了距离。

“不！不！”赫敏着急地撕扯自己卷曲的头发，不能让她这么回去嚷嚷，不然事实必然黑白颠倒，她想到了什么，“速速禁锢！速速禁锢！”

赫敏的尝试没有落空，一条海草从沙石滩上扬了起来，卷住了玛丽的一只脚踝，她摔倒在地。

赫敏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看见几个身影靠近了玛丽，是孤儿院的大男孩们。她的心沉入谷底。

赫敏和汤姆走近后，科尔夫人已经率领其他搜寻人员到达了案发现场。玛丽依然坐在地上，脸上涕泗横流，浑身惊恐地觳觫着，她指着依然缠绕着脚踝的海草，又指着赫敏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做的！她是个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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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被投入了教会的监牢里。难以置信，在二十世纪，依然有人认为女巫必须受到审判甚至烧死的处罚。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比利并没有死亡，只是昏迷不醒，以及教会仅承认女巫存在而无视男巫的讽刺情况，汤姆并没有遭受同样的牢狱之灾。

赫敏被告知她将在第二天受到菲尔德神父的审查，以判断她是否真的是女巫。如果是的话，修女只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赫敏想起美国的塞勒姆事件以及中世纪对所谓女巫的种种迫害，深感无力。

另一边，汤姆也没有闲着。夜色深沉后，他从禁闭室的窗子里翻了出来，来到了教堂。这时候，唯一能左右赫敏命运的似乎只有菲尔德神父了。

汤姆想起菲尔德神父一向对自己的赏识和培养，觉得这次劝说有较大的把握。

奇怪的是，这次菲尔德神父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教堂的布道大厅里。

教堂里淹没在黑暗之中，只有高大的耶稣十字架下的供台上点着两支蜡烛。月色从十字架背后的彩色玻璃中透过，给神像蒙上一圈朦胧的光。

菲尔德神父站在十字架投下的阴影里，抬头望着基督的脸，汤姆走过两边座椅间的过道，停在他的身后。

“汤姆，你来了。”菲尔德神父并没有转身，“我等你很久了。”他没有给汤姆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汤姆，也许你不知道，大多数男孩无法一直保持轻灵的歌喉，所以想在唱诗班一直呆着的就必须去势。”

他顿了顿，接着道：“有些人一辈子就只能在唱诗班了，无法寸进。但是如果你有魄力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再……运作一下关系，也是可以当上神父的。”

菲尔德神父终于转身，他已经年近五十，脸上的沟壑在黑暗中更加深刻，但是他的声音却出奇的轻盈。

“汤姆，你一直想在教会工作。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而现在你又有求于我……”他做出一个汤姆没有预料到的动作，伸手抚摸他的侧脸，“汤姆，到了你……运作关系的时候了。”

汤姆惊讶地瞪大眼睛，是他理解的那样吗？他嫌恶地后退几步，不可置信。但菲尔德神父在他的逼视中依然泰然自若：“Come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