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们愧疚不已，齐齐朝太子、两位皇子下跪。

等人群被驱散，李公公来请示太子意见。

太子看向八皇子，“保险起见，这段时间，八弟先住到四弟那里吧！

回宫我会向父皇奏明。”

八皇子眼眶泛红，自己被禁足，四哥都进不来，一定担心了。

太子正准备离开，八皇子看向李公公，李公公将所有人遣散到府外。

随行侍卫，在太子授意下，也全部出了府院。

九皇子站在跟前，八皇子没有避讳。

“八弟可是，有别的话要说？”

八皇子抿着双唇，要出口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九皇子看了一眼，对太子说，“太子哥哥，我去外面看着那人，免得有什么闪失......”

太子弯唇，不知何时起，九皇子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太子殿下”，变成了“太子哥哥”。

不等八皇子反应，九皇子抬脚就往外走。

太子环视，确认院子没有其他人，才重新看向九皇子。

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他。

“噗通......”

九皇子突然跪下，眼眶泛红，“殿下，我......

我确实在府上藏了点东西，只是......

跟殿下无关，没有要伤害任何人。

只是我自己喜欢，差点落人把柄，牵连母妃，听说娘娘还遭受父皇训斥......

臣弟有罪！”

太子叹息一声，单手将九皇子扶起来。

一副凝重又心疼的模样，声音温和如常。

“八弟藏的东西，是否跟戏曲有关？”

八皇子愕然，怔怔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怎么知道的？

太子声音平和，“我常年熏香，对气味最是敏感。

多次宫宴，在八弟身上闻到脂粉味道......

德妃娘娘喜好戏剧，因此有所联想......”

八皇子震惊，没想到太子竟然心细如发，不过是一点脂粉味......

自己都是深夜上妆，再自行卸妆，多年来别人都没法发现......

没想到，隔了一天，被太子闻到，竟然能猜到！

八皇子声音低沉，有些抬不起头。

“殿下，弟弟让您蒙羞了......

我保证，衣服、东西都已经销毁了。我以后......

我以后......”

八皇子声音哽咽，很难说出来，“我以后，再也不弄了。

我保证，再也不惹出乱子来了。”

太子许久没出声，等八皇子平静下来，太子才问，“甘心吗？真能做到吗？”

八皇子泪如雨下，转而嚎啕大哭。

喜欢了十几年，从幼时，就钻进母妃私藏的戏服里，喜欢一针一线，喜欢一笔一划......

如何割舍！

但是......

“既然不能，便继续喜欢！”

太子微笑说，拍拍八皇子的头。

八皇子个头不低，与太子身量几乎持平。

而此刻，他无论身形还是精神，都笼罩在太子的阴影之下。

八皇子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过是有自己的喜好，与大众不同罢了。

没有坑害别人，关起门来唱自己的戏，与别人又有何干？”

八皇子声音渐渐停住。

“皇室，与皇子本就残忍。若与那个位置有关，被加上重重枷锁......

与那个位置无关，因为礼仪典范，还要被强行约束......

这一生，若没点支撑自己的喜好，实在太无望了。”

八皇子抬头，看向太子的目光，委屈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