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三人全部控制起来后，南宫茉立刻去往杂物房的方向。顾瑾寒紧紧跟在身后，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但又不是特别明白。

走进杂物房，他们提着灯笼，发现这里的凌乱程度比厨房只多不少，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继续往里，过道已然容不下一只脚，只能踮起脚尖，像小猫一样行走。

顾瑾寒屏着自己的呼吸，发现她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走去，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东西。”她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找什么东西，非要让你亲自来找？”

“当然是关键的物证。”南宫茉直起腰，回过头来说，“这种事情交给别人不踏实，还是咱们两个亲力亲为比较好。”

她的眸子里有光点，也许是灯笼里的烛火映衬的。但对于顾瑾寒来说，这样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会那么相信自己，应该只有那个人了。

可，那个人是她吗？

在杂物堆里找了半天，南宫茉累得满头大汗，却仍旧一无所获。正当她打算换个方向寻找时，不经意回头，看见顾瑾寒正拿着一个酒坛子，仔细端详着。

“你要找的应该是这个吧？”他将酒坛举在她面前。

她喜出望外，一把拿过坛子，表情激动不已：“我都没告诉你要找什么，你就给我找到了？”

“刚才那个侍卫说这种酒只有他们几个人喝，而且府里面意外多出好几坛子，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你二话不说往杂物间里来，不就是为了找这个嘛。”

顾瑾寒的眼里没有其它，唯有她心满意足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

“可是，我有点不明白，这么关键的物证，凶手为什么不销毁，而是要放在这里？”

南宫茉抱着酒坛，仿佛上课一般的语气：“因为所有和皇家有关的东西，何时进何时出，何时被销毁都要有记录。包括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有印记，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运出去，流落民间。”

“原来如此，所以凶手不敢直接销毁或是扔掉，就是担心会查到他自己身上。”

“没错，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来这里的。”

她将坛口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轻轻嗅着里面的味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那种东西。

“有什么发现吗？”顾瑾寒问。

南宫茉抬起头：“你还记得教坊司里那个毒死张公子的岑溪吗？”

“记得啊，去年秋审之后已经处决了。”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别告诉我，这案子和她有关系。”

“当然没关系，我是说这酒里面的毒和岑溪用的毒是一样的。”南宫茉说。

“一样的？什么意思？”

“就是这种毒药不会立即发作，需要长时间大量服用才可以。被这种毒毒死的人查不出死因，只有见识过的人才能认出来。”

顾瑾寒回想起自己在教坊司里的遭遇，那种毒药确实是极其隐蔽，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真实原因，凶手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那，凶手为什么要把毒下在这种酒里呢？”

“因为他知道其他人喝不了多少就会醉，所以选择把毒下在这里面，就是为了针对柳澜靖。”

他沉默片刻，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南宫茉这样说，意思难道是……

“没错，凶手给在场的所有人都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