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姆(2 / 3)

琛又变成了清贵持重的谢总,他早上很少会在家里吃早餐,公司里有食堂,大厨天南海北的菜肴一个月都不会重样。

只是……

那女人做的菜清淡却养眼,肉包子端出来的时候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是大厨做不出来的味道。

温素见男人靠近,顺手将身边的椅子拉开,等男人坐下之后,又把砂锅里粥盛出来一碗放在他手边,红枣粥里顶着几颗枸杞,色泽鲜亮,浓稠合意。

见男人的视线盯着碗里看,温素慌忙解释,“我用的是厨房里的枸杞,不是客厅里喝茶的那种。”

这个错误她之前犯过。

前夫爱喝枸杞茶,家里总备,有一次她买的枸杞用完了,煮粥的时候就从客厅茶盒拿了一点,前夫回来发现后,大发雷霆,冲到厨房里把碗和锅都拎出来砸到她面前,大骂她破锅烂碗配不上他的枸杞,瞎了狗眼糟践了东西。

谢琛偏头看了女人两眼,她面色焦急,一双大眼睛盛满惊慌,若是他露出半点儿不悦,这惊慌都能撒出来,淌一地。

谢琛不懂这有什么需要慌乱解释的,伸手拿起筷子。

“无妨,都是用来吃的,厨房的跟客厅里都一样。”

温素闻言心底一宽,又忍不住打量了男人好几眼。

感受到她的目光,谢琛抬眼,“嗯?”

就见女人跟被烫了一样,着急忙慌低下头舀饭。

后面的头发被低头的动作荡到前面,垂落几丝在耳畔,柔顺里添了妩媚。

谢琛眼睛暗沉了一瞬,“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温素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心底里第一时间升起的竟不是对未来的预想,而是……不堪、难言的恐慌。

见她不说话,谢琛放下筷子:“你有什么特长,或是计划?我看过昌州市的就业报告,并不理想,若是先找住处……你有积蓄吗?”

温素仓皇摇头。她身无分文,比刚降生的婴儿还一穷二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谢琛“唔”一声,“那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至于以后……”

他止口不提,温素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以前她每每追问,前夫会不耐会暴怒,她也怕男人会烦,更怕知道她一无所有之后,会立刻将她赶走,流落街头。

此时此刻她应该说两句漂亮话,即使不恭维也应该感谢男人的好心,可是搜肠刮肚连一句像样的词句都组不出来。

谢琛倒不觉得女人失礼,对他来说女人木讷安静称得上是优点。

“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动,书房不要进。主卧的床头柜里有一万现金,给你暂时支取。”

温素霍然抬头,对上男人视线的一瞬又惶遽垂落。

太多了……从未有人允许她用这么多钱,父亲没有,丈夫没有,如今只是一个阴差阳错的好心人,却无条件给她这么多。

这样诡异又超乎常理的事,温素只觉得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谢琛对她的反应不甚在意。

话说完后就继续吃饭,包子味道鲜美,土豆丝爽口解腻,谢琛越吃越喜欢,走的时候连带着语气,都轻和许多:“我去上班,中午不回来。”

温素闻言,连忙起身送他出门。

送到门口的时候,鞋柜上的手表被搭在手腕上伸过来。

温素低头沉默,她怕误会男人举动的意图,戴表这样的举动在两个陌生男女之间,实在称不上清白。她又不想龌龊的猜测这个收留自己的好心男人。

手腕上银色手表分针一格格的走,仿佛变成一片锋利的刀片在凌迟她血肉。

时间都变得格外缓慢,缓慢到她能数清那只手宽厚的手掌上隐约露出的茧子,指缝间细小的疤痕,胳膊上青色的血管纹路。

分钟走完一圈,温素撑不住,颤着手指摩挲着将结扣扣上,“哒”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恍惚还听见一丝低沉的笑。

门“嘭”被带上,温素跌坐在地,四肢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尽了,一时间连重新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片刻之后,温素才回到餐桌边收拾碗筷。

她喜欢呆在厨房,因为这里面的一切她轻车熟架,是一个独属于她的空间。

水流冲刷着碗碟,男人吃得很干净,她洗得也不费力。

做着自己熟悉擅长的事,魂不附体的温素渐渐平静下来。

但往往平静是用来打破的,突兀的门铃声像风雨中的惊雷在耳边炸响。

温素抖着手,略顿片刻才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之前见过的秘书,礼貌微笑的时候,左侧脸颊会出现浅浅的酒窝,这令他看起来和善真诚,没有丝毫威胁的样子。

温素讷讷将人让进客厅。

管平进屋却并没坐下,只是将拎在手里的大箱子推到她面前。

“温小姐,这里面是谢总吩咐给您准备的换洗衣服,还有几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