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轻声嘀咕了一句，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老秦的脸上，从那眼神里，老胡想到了什么，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心里泛起淡淡的情绪，却是这一生里最平淡的一次震撼。

“那流氓，被打死才好呢，活该。”老皮头咒骂道，其实他也知道是谁开的枪。

这是一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个了然于心的秘密。

隔天，医院又对他们做了一番检查，到老皮头时，做的和老胡的显然不一样，老秦本来还是有些奇怪的，直到老皮头儿子带着噩耗与老秦商量要不要告诉老皮头时，老秦才知道，老皮头原来被确诊了胃癌。老秦告诉老皮头儿子，这件事还是由自己来说更好一点。

再次听到老皮头患病的消息，本该是平淡的，却又清楚的难过了起来。站在病房外面，老秦愕然地愁怯了许久。回到病房，老秦半开玩笑地说道“老皮头，看来你要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了。”

“咋的呢？”老皮头好奇地问道，一旁的老胡也认真地听着。

“大夫说你得了胃癌，以后恐怕是喝不了酒了。”

“喝不了酒了？少喝一点都不行吗？”老皮头诧异地问道。

躺在另一边的老胡心里突然就慌了，想起骗老秦来幸福家园时说的话，自责地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嘴上，转过身，疼的他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谁又知道，此刻，他的心远比嘴上的疼更让他难受。

老秦能感受到老胡的心痛，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喝不了了，以后我们也不喝了，都多大岁数了，咱们现在就开始一起养生，还没去北京找花钱的体验一下呢，是吧，老皮头。”

“那可不，去北京，想想就让人激动呢。”老皮头憧憬地带了笑意在脸上。

“你可别激动了，小心等会尿失禁了咋整，哈哈。”老秦突兀地笑了，心里却占满了悲凉。

屋里的人都笑了，仿佛这只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