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纸，随着许子服书写，她跟着缓缓念道：

“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一气呵成，许子服写完了，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柳仙然痴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广阴县是处于大乾南方不错。”

“倾城，倾国......”

“许先生写的，是我么？”

柳仙然看着剑眉星目的青衫书生，美眸中含情脉脉。

身后，小荷也想看看这书生究竟写了个什么出来，挤上前去。

但还没等她看到，柳仙然就夺过纸张，随后转身小跑离去。

“哎，小姐，你等等我！”

小荷急忙追了上去。

许子服原地凌乱，看着跑去的两人，欲言又止，还伸出一只手似要挽留。

就像一个挽留心上人的书生。

最后，青衫书生一字一顿道：“你们好像还没给钱。”

沉默片刻。

许子服捂着胸口，感到十分痛心，随后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哎......”

许子服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接待了几个客户，便早早收摊。

花了六文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牛肉馅的，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许子服走回家，进了院子。

“喵——”

院中，狸猫抬起脑袋看着进来的许子服，眨了眨眼，摇晃着尾巴。

许子服沉默了，他看着狸猫前面的两只死老鼠，再看了眼似在邀功的狸猫。

许子服施了一礼，“多谢猫兄。”

随后看着手上仅剩的一个包子。

想了想，还是分成了两半，一半放在了狸猫面前。

“喵喵。”

狸猫看着地上的半个包子，兴奋地叫了几声。

随后伸出爪子把一只老鼠推到许子服脚下，眼汪汪地看着许子服。

“......”许子服对着狸猫摆了摆手，道：“不必，猫兄自己享用便是。”

随后绕过猫和死老鼠，进了屋。

院中，狸猫疑惑地晃了晃脑袋，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不吃。

……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亭台楼阁，假山池水。

柳仙然坐在池边，双手捧着纸在诵读。

她的鞋袜置于一旁，纤纤玉足，荡漾着池水。

此时有月华洒下，如此美景，仿佛就是月上嫦娥落入人间。

“许先生......”

柳仙然望着月亮，口中细语呢喃。

“小姐，都入冬了，池水那是要冻死人的！”

小荷小跑过来，赶紧拉着柳仙然起来。

柳仙然起身，心不在焉，随后看向身旁从小到大的玩伴，轻声问道：“小荷，你说许先生诗里写的，真的是我么？”

“那是当然了，世上哪有女子美貌比得过小姐。”

小荷不假思索地回答。

柳仙然没有说话，脸上泛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