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点火(1 / 2)

“爷是打算要回去吗?还是要去赔罪?”

长随弓着身子回:“那位世子爷已经领着儿子回去了,据说还气呼呼的,估计是气急了。”

沈清叙蹙眉,“你好歹也是爷身边的长随,怎么连回话也不会回?”

长随早听说这位侯府的小姐惹爷厌烦,本就有些轻视,今日一看的确够人烦的,这么回也要被说嘴,揣着手站在那里。

香菊看他粗鄙,又见夫人火冒,便斥道:“爷身边跟着要学会察言观色,这样火急火燎的事,你却支支吾吾,说半天不到重点。不说别的,夫人那边出来很该上前道福便说出事情的子丑寅卯来,你倒好,夫人问一句答一句。作为长随哪种事是问一句答一句的,应该分明白。”

那长随听了这么说才规矩地站着,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自来回主家话斌就是这样。沈清叙对于这种人都只会提点,别人要是不理,她便不会多说,毕竟这样的人一般会因为性格惹事。

“夫人恕罪,起因是什么暂时没问出来,哥儿说是这样,那世子的哥儿又说是另外一样。世子家小郎君伤了头,哥儿擦破了皮,”说闭,又揣着手站着。

“请太医了没有?”

这长随似乎这时才意识道自己回话的确有问题,揣着的手忙恭敬地垂下,躬身道:“让府医来瞧了,说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将世子得罪狠了。”

沈清叙沉吟,且回去看他怎么做,领着景夕、香菊出到门口,见林守慎黑着脸,早已等在那里,福了福身子,正要上车走,却听见里面传来清场的声音。

是靖王出门,林家的马车忙拉到一旁让路,泾阳伯送靖王出门,见两人恭敬地站在门口只是颔首,忙上前为靖王打起帘子。

靖王坐进了轿子,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流转至林守慎上,侃侃而笑:“林大人这也要回去吗?大理寺事务繁忙,林大人又年纪轻轻官至四品,辛苦了。”

林守慎最是俪王的狗腿子,但不代表不想巴结别人,忙躬身作揖:“殿下过誉了,下官总想着等哪日能见殿下风姿,不想今日便得偿所愿,真是三生有幸。”

“是么?”

他声音淡淡而慵懒,端庄地坐在轿子内,往那抹雪青色上一扫,她低垂着眼眸,对轿子里的人除了恭敬外没有半分其他心思。

这可和见他时候不一样了。

林守慎明显怔了一下,显然不明白他会这么问,将身子躬得更低了,声音也有些听不大清楚,“殿下圣明,下官不敢说谎。”

他慵懒的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泾阳伯忙伺候着放下帘子,恭敬地请了靖王起驾。

王驾一起,周遭便松放下来,林守慎那边辞了泾阳伯,跟着沈清叙上了马车。他似乎忘记了儿子带来的麻烦事,笑着打起纱帘,“这个靖王倒是和传说中的一样温和,平日这样的王爷几乎是拿鼻孔看人,他倒不是。”

觑了沈清叙一眼,见她冷冷的,又道:“这样的人是命好,投胎到了皇家,论本事,恐怕还不及连启。”

连启是他身边的长随,那个连回话都要别人教的人,他竟然觉得皇家的人已经成这样了。

沈清叙笑笑:“大理寺若没了夫君怕要乱成一团。”

初听这句话,林守慎很是受用,慢慢品咂了原来是嘲讽。

可过了这么久,再说只怕显示自己小心眼,只时不时地望她一眼,快要到半路才道:“今日的事,夫人打算怎么处置?”

沈清叙冷冷地望着他问什么事,又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夫君打算怎么处理?是想让江姨娘带着礼品上禹王府上赔罪吗?”

阴阳怪气地说着正事,令林守慎十分恼怒,他几乎要烂后槽牙,“江氏上不得台面,若是要她去赔礼道歉,只怕会让禹王觉得我们不尊重人家......”

沈清叙讥笑:“别说江氏去,你我去别人未必会见。”

林守慎愕然,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他那儿子被小妾纵得无法无天,他现在后悔了,当时不应该和沈清叙赌气随他怎么长。

于前程而言,江氏算什么,早知道就让她以贱籍进门,就算如此,她是云哥儿的娘,没什么大错别人也不会动她。

“夫人,这次是我的错,只要夫人这次将事情摆平,我便将江氏作为贱籍纳进门,孩子也养在你膝下。”

他以为他这样说沈清叙会很高兴的依偎在他怀中,不需要她撒娇,只消和他说两句话便好。

但他看了半天,对面坐着的人只是眼望着马车帘子发愣,他以为她没听见正要再说却听见沈清叙喃喃:“这件事我也摆不平,夫君,说不定禹王还会参你一本。”

林守慎还在江州那个舒适区没缓过劲来,居然认为打了皇室的人只要上门道歉便行。

听了沈清叙的分析,这个人总算是清醒过来一点,马车才停,便揪着儿子的耳朵往外拽了出去,一路哀嚎到了院子。

沈清叙懒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