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委屈(1 / 2)

林守慎他自己心中藏奸便觉得别人也不干净,他相信这女人会为他家牺牲所有,但是她不相信这女人会什么也不图。

“夫君容禀,既是要保住夫君和云哥儿的声誉,那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云哥儿是你和七娘的儿子。”

她话才落音,堂尾的江七娘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这次她是将这朵白莲花拉出来,看看她的根带着多少淤泥!她敛眉瞟了她一眼,行至她面前安慰:“妹妹,我知道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为了林家,为了夫君,为了哥儿,只能委屈姐姐了。”

江七娘一听,这人分明比她小,一口一个妹妹,分明要强压她一头,不由得上了脸子。

林母一瞧,真正委屈的人反倒在这里安慰人,占尽便宜的人却反倒委屈上了,林母看着这个不吃一点亏的女子,眉头皱成一团。

林守慎是个谨慎的人,他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上一世自己一应的付出都被他们认为是另有所图,实际上他们没什么值得她图谋的。

不过这次,她真是要为自己筹谋些,便以他的性格引他们入局。

林守慎被江七娘聒噪得烦了,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怎么个委屈法?”

沈清叙垂眸,含住红唇,想了想前世自己的遭遇,早已红了眼,再抬眸时,大眼水汪汪的望着面前的男子道:“不瞒夫君,如今这局面,我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

她卷了绣帕擦了泪,点点头道:“我膝下无子,也不得夫君喜爱,恐怕......妹妹会事事压我一头。孩子学规矩,读书,少不得要吃苦头。一声句我不是生母便可以将我打回现实。”

“读书,学规矩哪有不吃苦的?她不会!”

听着对面的人如此笃定,沈清叙带着残泪,扶着坐了下来,“夫君,不是我不容人,你走的时候家中亲戚总是来借钱,开始我看在是林家的亲戚的份上不做计较,后来我叫他们立个字据,这才无人再来借。可见不管什么人都觉得字据更有震慑力些。夫君是做官的,应该比小女更懂。”

“夫人的意思是?”

沈清叙实在不想逗圈子,她带着浅浅的笑,一字一句地道:“她要进门我不反对,但是必须以贱籍之身进门。”

“不行,”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守慎便噌的一下站起身反驳,“她是翰云的母亲,怎么能......”

他还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正在应正她的说法,对面的人正目光清冷的望着他,索性将手一挥道:“总之不可能,别的好商量。”

“别的好商量,这件事必须是这样,虽有私心,可我是为着夫君和哥儿着想,”

林守慎冷哼了一声:“我若不同意,夫人是否要拿和离来压我?别说侯府,就是寒祚薄门也不可能出和离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清叙自然知道和离吓不到他,自然也不会拿和他较这个劲,她笑笑:“我一女子不敢谈和离之事。”

“夫君既要如此抬举,前面的事便当做我没说,以后的林府的事也请麻烦妹妹操劳了!”

她朝几人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花厅,往自己小院中去。

林母见沈清叙如此不知好歹,一时气得大骂:“小贱人,仗着自己手里有几文钱威胁到男人头上,也不看看她那点贱骨头几斤几两,什么东西,”转头望了一眼儿子,见他丧着脸,一时觉着没出息,“你也别这样,这三年,老娘这里也偷偷攒了百来两体己,哪里就这么着了!”

“阿娘知不知道我一个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一个月多少俸禄?林府一个月开支多少?”

问了他老娘哑口无言,揣着手扭朝一边嘀咕,“你的俸禄我何尝知道?家里的开销又是她管着,我又如何晓得?”

“我一个月的俸禄根本供不了那么大的开支,她丢给我的不是一个烫手山芋。”

江七娘见自己的郎君为难,咬了咬唇,站出来道:“要不然便如她所说,妾不怕委屈,只怕慎哥哥为难。”说着,眼波流转,泫然欲泣,叫人好不生怜。

他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抚着她的背安抚道:“你别乱想,我不会让你和儿子受这样的委屈的,”他话虽如此说,眉头却拧得死死的,少不得去和她再说一说。

将母亲送回房中,又安排母子两人住下,转到正房处来。

沈清叙身边的大丫鬟景夕早已看见他,盈盈迎着上来,屈膝纳福,“爷怎么来了?夫人正在小憩呢,不如到堂屋中等等,奴婢为你㴜吃。”

林守慎正烦着,见这丫鬟有意要勾他,本不想搭理,想想今日她主子的样子,便觉得将她身边人开脸也是极好羞辱她的方法,便应着跟了进去。

那厢沈清叙主仆几人是看着两人进屋的,她倒是前世经历过一遍,即使再恨也过了,身后的三人咬牙切齿的,巴不得生吞活剥了景夕。

竹帛最是沉不住气的,卷起袖子就要骂狗男女,被沈清叙一把拉住,她故意将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