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战场时，厄毗视线一直盯着绪。

修则是十分殷勤的在绪身边转悠，因为他被厄毗调到另一战区做指挥，并没有看见女孩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是如何果断的手起刀落的。

“刚才，小绪不会害怕吗？”

修也不知道厄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怕会又重新提起绪的不好的记忆。

正常人在战场上怎么会不害怕，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厄毗战后复盘的事待会我们在谈，小绪年纪还小作战经验少。”

修以为是绪刚才行动出了什么纰漏，厄毗这才开始责问。

绪是先一愣，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为什么会害怕，厄毗哥哥不觉得他们死前脸上的恐惧很好玩吗。”

这番回答，换修的神情复杂了，即使是吸血鬼，一个六岁孩子发出这样的言论，可知潘的毒害有多严重。

修一脸严肃的和女孩解释，试图矫正她的想法：

“绪，我们杀人类，并非是人类有罪过，他们只是不愿服从元老院统治终生为奴，杀戮带来的不会是和平，而是永无止境的战争。”

“人类不就是我们的食物吗，不服从元老院就是违抗潘，区区家畜，他们不该死吗。”绪拍开了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一脸不解的望着修。

修不知道怎么同她解释，毕竟他现在也迫于父亲的势力，在滥杀无辜。

吸血鬼并非站在神的肩上，人类被绞杀殆尽的那天，吸血鬼一族也将迎来灭亡，只有人类吸血鬼和平共存，才是长久之计。

厄毗走到绪的面前，笑意敛去，弯下腰无比真诚的凝视她，耐心的做着解释：

“绪，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见证到一个没有杀戮、囚禁的世界，不需要你去刻意讨好任何人，一个充满希望快乐的世界，潘的法则不会永远压制人性、统治大陆的。”

许是厄毗的实现太过真诚，绪慌张的想要避开:

“疯……疯子，你就是在污蔑潘！”说完她就一把推开厄毗。

“厄毗你不怕绪会把你的话告诉父亲？”修倒不是不相信绪的人品，主要是父亲的精神控制太过可怖了。

“她不会的。”他从绪的眼里看到了挣扎，更何况她是纯血，是绝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人下。

时间一晃4年过去，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进入一个白热化阶段，元老院的清除圈养计划越发猖獗，人类为了自保训练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猎杀队。

又一批人类小孩被送到不夜城，人类的力量还不足以明面反抗元老院的治理，所以圈养计划他们还是得奉命行事。

其中一个带着脚铐的孩子被石子绊了一下，不小心摔在绪的面前，满是血渍的手蹭脏了她的裙子。

“对不起！大人，求您原谅我不是有心的......”

小孩的眼睛因为恐惧瞬间瞳孔放大，可监管的人却不想给血奴辩解的机会，比麻绳还粗的鞭子毫不留情的鞭笞在小孩瘦弱的身子上。

“啊！”

“闭嘴，闭嘴！这个没长眼的家伙。”管教狠狠踹着地上的血奴致使他闭嘴后，又狗腿的朝绪巴结道：“这位大人都是小的看管不严，扰了您清静，小的这就把那该死的血奴杀了。”

“看管不严，确实该死。”

女孩稚气的声音发出十分恶劣的话语，管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就当管教还把绪当做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的时候，女孩身后高大的侍卫已经在他震惊的目光下被抹了脖子。

大动脉割破飞溅出的鲜血刚好落在了刚才那名血奴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这批血奴里只有他没有尖叫出声。

绪好奇的蹲了下来：“你怎么不叫，不害怕吗？”

血奴全身颤抖不止，却依旧忍下恐惧，把自己脸上的血胡乱擦了两下露出小脸，是一张不输于吸血鬼的皮囊。

“不...不怕，大人您是在帮我，我怎么能怕我的恩人。”

还说不害怕，连声音都是抖的。

绪讽刺的勾了勾嘴角，遇到同类了呢：“你叫什么名字。”

“韦恩，我叫卡俄斯.韦恩！”男孩眼中迸发出欣喜，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他的年纪到底还是太小，表演得自然不像绪那样不露痕迹。

不过，拿的这么一手烂牌的人生，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哈利，把他带回去，调教好了再送过来。”

哈利眉头一皱，看着名叫韦恩小男孩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对待绪恭敬的态度戛然相反：“潘大人不会同意卑贱的人类来侍奉您的。”

绪站起身，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灰：“潘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是。”对此，哈利也不好在反驳。

这天是希尔绪的生日，所以潘对于她捡来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倒是难得没扫她的兴。

“既然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