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刮目相看，他们现在对江御史再无丝毫轻视和不满，只有发自真心的钦敬。

江幼望着一张张布满汗水，却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笑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唇角高扬。

付健跳上高台，双手抱拳道：“江御史，末将有眼无珠，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勿要见怪！”

多年以来，他可从未在吴学义面前抬起头过，今日真是一雪前耻了！

才给吴学义解了绑的嘉城守备孙明远听闻，本就如铜铃般的一双大眼更扩了几分，冷声道：“哼，兴城指挥站在这高台之上，自是看得清楚，吴参将如何比得……”

“住口！”

吴学义大喝一声，道：“输了就是输了，岂能再找由头给自己充面子！”

他还记得第一次从顾九卿口中得知这次演习时，自己是如何狂妄地拒绝了顾九卿提出的练兵策略——

在他眼中，兴城大营不过是些空有蛮力的残兵败卒，这才败得这样彻底。

此时吴学义只觉得曾经那气满志骄的模样甚是羞惭。

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顾九卿面前，沉声道：“末将往日多有骄横，才致今日兵败，谢总督大人以演习，作为当头棒喝之举！”

“还不算冥顽不化。”

顾九卿笑道：“为震慑海寇，保百姓安宁，嘉城和兴城两营必得集合精锐之力，缺一不可！”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嗖”破空之声，一道锐利的箭矢急速袭来，猛地扎进顾九卿脚前半尺之处。

江幼眯着眸子，视线从颤抖着，发出嗡鸣之声的箭羽逡巡到深陷木质高台的箭头处，那里正扎着一封牛皮纸的信封。

啧。

前世，她也算是领略了各类通讯手段，唯有“箭书”这等冷兵器时代的传信方式寡见鲜闻。

如今倒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