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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除了养猫,第二大爱好就是养生。

道教说“长生不老,肉体飞升”,朱厚熜便躲到西苑做了道士。道士说父子二人命相克,朱厚熜就多年不见皇后和太子。沉迷之后,他给官员发道士戴的香叶冠,这玩意配上朝服,其实挺滑稽。其他官员都不愿意带,心想新工作帽丑爆了,但还是戴官帽上朝。只有严嵩无论是上朝还是出门,走哪都戴香叶冠。朱厚熜一看这人识相,逐渐开始提拔严嵩,直至最后让他做到一手遮天。

大家都知道,道士喜欢炼丹。咱们也晓得,丹里大多有铅和贡,有毒!朱厚熜老赏赐这种丹给大臣,大家都不敢吃,怕吃了真“飞升”了。只有严嵩吃得毫不犹豫,他还写服用报告,例如“遍身燥养异常,不可一忍”,又例如“至冬发为痔疮,痛下淤血二碗”。下身出血,惨不忍睹。七八十岁的老人啊,为了拍马屁心甘情愿当“小白鼠”。可惜这位严嵩,最后下场也是被朱厚熜杀头加抄家,自己的历史形象也被定位为“明朝第一大奸臣”。)

不仅仅是严嵩。那会儿道士作法,都是要建立道坛,斋戒沐浴。向神仙祈福,得呈奉皇天上帝奏章祝词。这个奏章祝词因为是用砂笔写在青藤纸上的,所以叫“绿章”,又叫“青词”。这事,需要有文笔的人写,道士干不来。朱厚熜自己也写不出来,文笔不行。比方说吧,当时朝廷南倭北虏,总有将军出征的。有位叫毛伯温的将军出征,朱厚熜给他写过壮行诗《送毛伯温》。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

与先生解战袍。

这诗的水平,也就比张宗昌高了那么一点点。《送毛伯温》出名在最末那句“朕与先生解战袍”在现代已经被玩坏了。

道士和偏要做道士的皇帝都写不来青词,那怎么办?皇天上帝生气了那还得了?!只得找词臣,找内阁大学士,所以到后来啊……内阁都没时间干正事,光给朱厚熜写青词了。许多青词写手,因此出将入相,被称为“青词宰相”。其中写得最好的大大,就是严嵩(拍马屁哪都有他,无论何种马屁他都要拍到极致,众人望其项背)。

可能是养生到了极端,朱厚熜变得焦虑,非常在乎任何会影响到他寿命的事,非常迷信。他老年病重时,太医徐伟奉旨诊治,瞧见皇帝的龙袍垂在地上。徐伟迟疑着不敢进前,朱厚熜问他什么不过来。徐伟说:“瞧见陛下的龙袍在地上,臣不敢进。”朱厚熜没说话,让徐伟进前珍视。完了徐伟回去,朱厚熜的手诏就到了,表扬徐伟对君父忠爱。里头特意提到,表扬原因是徐伟说的“皇帝的龙袍在地上”,而不是“皇帝的龙袍在地下”。

给徐伟吓出一身冷汗,这才知道没有逻辑是会丢性命的。

正因为太多臣子“一言不慎,便遭灭顶之灾”。当时有著名的臣子海瑞,向朱厚熜呈上了《直言天下第一事疏》,里面痛斥3点:

心惑--昏聩多疑。

苛断--刚愎残忍。

情偏--自私虚荣。

朱厚熜把海瑞关到牢里,继续做他的撸猫养生皇帝。不过他的确求长寿得长寿,朱厚熜是中国历史上在位年头第五长的皇帝。(第四名是后头要说到的,他的孙子万历。什么,你问前三名?就不告诉你!)但人终

有一死,朱厚熜到了后期,迷信采阴补阳,用少女做炼丹鼎炉。命令**宫女晨时早起,在日出时分采集甘露供他饮用。还要向他提供初潮经血,炼制丹药,朱厚熜服用后再拿这些宫女泄欲,作为药渣。宫女们忍无可忍,终于发生了“壬寅宫变”。十多个宫女,用黄绫布绞住朱厚熜脖子,企图把他勒死,虽然后来失败了(宫女们全被凌迟处死),但也给朱厚熜留下了毕生阴影。

他继续撸猫,修道,最后死去。猫也没随他去,丹药也没随他去。

朱厚熜死了,可咱这故事,得讲到大明朝玩完。

朱厚熜后头跟着的是朱载垕,他是朱厚熜的儿子,然而小时候母妃不得宠,自己也甚少得到父皇的关爱。虽然没有父爱,但他仍是一名忧国忧民的好少年。做藩王时,朱载垕就非常关心政治新闻,听闻朝廷内忧外患,忧虑之心同一腔报国热血同时燃起。待到登上皇位,立刻开始处理政务,倚靠张居正等大臣的尽力辅佐,实行革弊施新的政策,海内外得到大治,史称隆庆新政。

可惜,人无完人,朱载垕有个非常要命的缺点--好色。

沉迷女色。

后宫的大老婆小老婆们,天天缠着朱载垕买口红买包包,朱载垕没钱,就找户部借。

户部:“你可以买,钱我不借。”(明朝因为特殊的内阁制度,大臣们都比较硬气。)

朱载垕没办法,只能靠言语哄和行动温存。由于纵欲过度,加上长期服食**,三十几岁就感觉身体被掏空。到了36岁这年,已经头晕目眩,上个朝都支持不住了。他急召高拱、张居正、高仪三人接受顾命,吩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