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期许。

燕双摸着手炉上繁复的纹路,不时温声应和两句,如此下来心中竟生出几分酸涩。

母亲虽贵为郡主却生性软弱,又嫁了个专擅易怒的夫君,这些年没少掉眼泪。

出嫁前久居深闺,嫁人后困于院墙,夫君少德,子女便成为唯一的寄托。

这样的女子,上京比比皆是。

或许燕双的将来也会是这样。

女子无才便是德,燕敏在她幼时便如此教导。她信以为真,因此那些正统的古文经书她鲜少翻阅,反倒是一些闲书看得多。

闲书不能载道,却让燕双接触到许多新奇事物,其中她最感兴趣的便是经商之道。

可士农工商,商排在末尾,商人的地位也是最低的,甚至还被限制科举,商人子弟几乎没有出仕的机会。

更别提她一介女流如何能做得此等抛头露面之事。

马车又一个颠簸令燕双醒过神来,她抿了抿唇角,暗笑自己想得太多。

如若父亲知道她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非得罚她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不可。

宫城不得驾马乘车,燕双扶着母亲从车上下来,春兰递上皇后的邀帖,禁卫放行。

时辰尚早,燕夫人便带着燕双先行前往皇后宫中请安。

宫门万重,百转千回,跨过道道门槛,入眼仍是望不见尽头的长廊甬道,朱红色的高墙静默地耸立着,将过往行人衬得形同蝼蚁。

每次在这层叠交错的回廊间行走,燕双心中都倍感压抑。

皇城恢弘富丽,却没什么人气儿。

虽然不时有路过的宫人驻足行礼,但那一张张灰颓麻木的面孔,越瞧越令人觉得诡异。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视野便骤然开阔起来。

重檐攒尖顶的大殿上覆着明黄色的琉璃瓦,映照而下的阳光像是在瓦面镀了一层辉芒,炫目之余又显得典雅庄严,令人心生敬畏。

燕双抬眸瞥了眼门上的匾额,上面书着“关雎殿”三个烫金大字。

由大宫女领着他们入内,皇后端居于殿中凤椅之上,满身锦绣绫罗,高冠宝珠堆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