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2 / 2)

爆竹声喧 战洪图 1684 字 9个月前

铜盆,快步接近正在聚精会神,拆解长拳推架的超勇将军身上。

比试戛然而止,连云天晓都显出几分错愕。超勇将军猛打了个寒战,身上一紧,重重打了个喷嚏。倒是卓汗青率先反应过来,扬声喊:“烟花姑娘,阳春三月你上哪儿找来的冰水?”

“这可不好告诉你,”严凝笑出三分狡黠,“将军生了重病,这回总是不能出征了。”

“妙计,”超勇将军身上汗泄如瀑,被这样一激,整个人都紧着发抖,言辞恳切,“区区风寒,老将焉能怯战。还得偏劳点水成冰的严姑娘,再备些冰水,予我回去使。”

时已夜深,弦月如勾,四下寂寂无声里,宁王院门被拍的震天响。

云天晓眸光一闪,与卓汗青对视一眼,彼此都笑得意味深长:“总算等到贵客上门,去开门吧。”卓汗青应声而出,云天晓跟在他身后,敲响了严凝的房门。

卓汗青扯松衣襟,又接下腰带,搭在身上,拉开一道门缝,探出头,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谁啊,这么晚了,扰人清梦,哟,镇北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没有没有,王爷没睡。那可不行,王爷眼下不方便见客。有什么事?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事?我们王爷也是正经男人,自然是男人那些事。您不信?那好。”

卓汗青抬脚踹开半扇门,头也不回地向回走,他那看好戏的坏笑,淹没在黑夜中。

严凝满脸绯红的打开门,“不巧”一头栽进把握好时机在开门一瞬上前半步的云天晓怀里。少女浑身的热血顷刻间蹿至头顶,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想不出来。脸似火烧,心狂跳,几乎忘却了呼吸。

云天晓见状,拥着严凝,将她推进屋里。将她扶到床上,自己扯过月牙杌子端坐,等到严凝稍稍平静,方才眉肃唇挑,柔声道:“大半夜过来,扰到你了吧?”

严凝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缩着头,轻声说:“怎么会。”

“听汗青说,你父母俱以殁了?”严凝点点头,云天晓眉目肃然,发出长长的,沉重的叹息,“皆是为‘金银花’所伤?”严凝点头,头埋得更低了些。

“之前不知此中内情,难为你帮做‘金银花’,”云天晓边瞥着严凝,两只耳朵恨不得竖起,仔细听着院中动静,“之前算作在下唐突,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收下天晓这个谢字?”

严凝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云天晓微微颔首,严凝这才又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愿意”。

院中传来踩碎瓦片的声响,云天晓突然站起,将严凝推倒在炕。伴随着严凝“啊?”的一声尖叫,云天晓扯裂早已备好的白绸。稍加犹豫,在严凝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饶是黑暗中,也能看出镇北将军惊得不得动弹的轮廓。他眨巴眼睛,两片嘴一开一合,半晌扭过头,看向卓汗青,声音颤抖着问:“卓大人,这。”

“早都跟你说了,”卓汗青抱起双臂,挑起一侧嘴角,“这下信了吧?”

“可,”镇北将军还想挣扎,屋里传来云天晓粗着嗓子的怒吼:“外面是什么人?卓侍卫,人是你带来的吗?你往院里带人都不知道看时候的?你是不是又想去陪貔貅了?”

“我门都拴紧了,”汗青挑帘而进,视线越过起身的云天晓,看见严凝背对着蜷缩成团,头一头栽进被团中,撇嘴说,“贵客送走了,王爷你停一下好事,出来说话。”

门前,卓汗青压低声音文:“你这是怎么吓得她?能唬得那素有淫名的白老狗信以为真?”

云天晓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孩子,乱猜什么?”

“说的跟你自己多懂似的,”卓汗青勾着云天晓的肩膀往自己屋里拐,“我爹跟你这个岁数都有我大哥了。诶,你说,咱就这么一直躲着?”

超勇将军高热,之后更是打起摆子,腿脚发软,两个兵士抬着,才勉强起来。镇北将军恼羞成怒,喊着回来一定参他一本,领兵开拔。

辗转一夜未眠的严凝,红着两只眼睛,眼皮肿胀。走进厨房,案板上倒扣着面盆,打开是满满一碗杏仁粥,严凝腹中咕噜一声,属实是饿了。

从瓷盆底悠悠飘下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做的,趁热吃。”

正是云天晓的魏碑字。

尝了一匙杏仁粥,严凝心中那原本微小的火苗,“嗖”地熊熊燃起,越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