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照不到。

“还继续走吗？”他问。

正要说话，门缝内的黑暗里突然亮起几盏火光，三人身下的裂谷石头缝隙里冒起一股淡蓝色的薄雾，犹如云浪迅速上升，一瞬间湮没了膝盖，雾气缭绕，伸手不见五指。

一连串鹿角号声悠扬从裂谷的一端传来，在裂谷中环绕，无数幽幽黑影随着鹿角号声排成一列长队，出现在裂谷尽头的雾气中。

看着这一幕，胖子脸色顿时白了，嘴巴打结道：“阴兵借道！”

吴邪正要问，被捂住嘴巴，胖子做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放下手电，拉着他后退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两人刚蹲下，猛地意识到不知何时少了个人，抬头一看，张海凝此刻就站在青铜门前一动不动，目光出神望着队伍走来的方向，直到队伍越来越清晰地接近了青铜门。

吴邪头皮都看麻了，恐惧地想冲上前将张海凝拉回来，胖子把他死死按住，无声摇摇头，现在过去只会被阴兵发现，更救不了状态明显不对的张海凝，那样做会害了她。

整支队伍都穿殷商时期的破旧盔甲，手里举着旗杆，队伍末尾有人抬着号角，速度极快，再看脸上，吴邪几乎要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这些阴兵长得一模一样，像极了纸糊的，所有人都是一张奇长人脸，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玉——玉——”

自薄雾升起后，张海凝脑子里不断回荡同一个字，不同的声音来回响起，辨不清楚都是什么人，恍惚之下，她见到长长的队伍走到她面前，为首的那人停下脚步，看了张海凝良久，转过头对身后张了张嘴，回头对她说着听不懂的话，接着继续向门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吴邪和胖子都惊呆了！

难道张海凝和阴兵、和青铜门有什么关系？！

胖子按住吴邪嘴巴的手一抖，吴邪定睛细看，张海凝面无表情犹如一具傀儡，眼眸迷离和丢了魂一样，在为首那人继续向门里走的同时自己走向队伍中间，而中间位置，一张与队伍格格不入的脸即便穿着盔甲也能认出。

看张起灵那样子，走路姿势完全不同于阴兵，不像是被勾了魂。

他是想混进去？！这小子疯了！

吴邪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把张起灵和张海凝两个人带回来，胖子死死抓住他不让动弹。

在张海凝走到队伍中间时，正对她的张起灵脸上再度露出属于神佛的悲悯，眼神不经意流露一抹柔和，更像是掺杂了自己都说不清的无奈，清淡的眸微垂，机械僵硬般抬手一握女孩冰凉的指尖，静静看着她如被谁抽掉了力气一样身体歪了歪，随后无声倒地陷入昏睡。

阴兵队伍并没有因此发生异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这件事，继续朝前行进。

张起灵走了几步，注意到石头后面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嘴唇张合说了两个字：“再见。”

他走进了青铜门中，瞬间消失于黑暗里。

“张……海舟。”

随着整支阴兵队伍进入青铜门，地面猛地震动一下，巨大的上古神秘大门立时闭合上。

青铜门关闭的瞬间，地上昏睡的人忽地止住嗫嚅的嘴唇，眉宇放松，彻底堕入无边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