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傅红雪的伤情在江流不懈努力的照看下得到好转,也多亏他没有伤到筋骨,皮肉伤好养,只要伤口愈合,拆了缝线就能下床。

傅红雪对那晚遭遇闭口不谈,他让江流见识到了何为顽强,实在不明白“脆弱易碎”与“坚韧顽强”这两个特质,究竟是如何在他身上完美共存的。

只是江流和叶开仍面临世纪难题,不知道该如何将真相坦白。

这日傅红雪下床走动,江流带他出城散心,不可避免就要搀一搀扶一扶,最初也得两人架着才能走,现在只要江流挎着胳膊倒也不会有摔倒的风险。

江流的个儿约莫到傅红雪肩膀,目光所及是他胸口,扶着他的时候像根拐杖。走在河边一面担心他本身只有一条好腿会站不稳,一面伸脚踢开视线内的小石头。

踢着踢着脚迈出去踩了个空,当场表演一个大劈叉。

好险傅红雪眼疾手快将她胳膊抓着,保住了她一点也不柔韧的大腿根。

“当心。”

江流不好意思道:“踩空了,没看到这两个石头中间有个空隙。”

傅红雪轻轻摇头:“我腿没伤,你不用这样。”

傅红雪抓住她胳膊就没放开,于是二人的手就变成了一个异常古怪的,我抓着你胳膊你抓着我胳膊,且都是同一只手的景象。

江流在等傅红雪先放手,可是他没有将手放开,她眨眨眼睛看向他,“怎么了吗?”

傅红雪四下看了看:“我累了,在这坐一会儿吧。”

江流欣然:“好啊,就是蚊子太多了。”

二人在河边的树荫坐下,背靠老树其实也没多大位置,肩膀紧紧挨着,有一点点热。

傅红雪定定望着河面,怅然道:“从我醒过来后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有时候会想得忘记时间,从天黑到清晨。”

“什么事?是不好的事吗?你可以说给我听啊。”

“我在想我的将来,可是我发现我竟然无法想象。”

“我也想象不了,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就是问我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都没办法回答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只是不希望你给自己施加压力。”

傅红雪始终皱眉:“我不擅长计划人生,因为我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现在的感觉像是一下子拥有了很多,又好像失去了很多。”

江流有些心疼地侧脸看他,见他满脸深沉望着河面,心念一动,“将来我不知道,但是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她一鼓作气地倾身,不料傅红雪也转过脸,将她近在咫尺的脸逼停原地。

江流被搅了好事,吞口唾沫:“干什么?”

傅红雪俨然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非要反问:“你干什么?”

“…吓唬你一下。”

傅红雪觉得好笑:“吓唬我,那你为什么被吓到了?”

江流好歹是个花季少女,一番拷问脸早就通红,“啊呀!明知故问!还让不让人亲了!本来多好的机会……”

傅红雪静静看着她,观赏她眼底流光溢彩的细小波动,鼻息如同软羽扫过面庞,她的理直气壮逐渐变得畏缩,脸上最明显的情绪只剩下赧然。

再没脸没皮,江流也只好放弃,哪知正欲回头,他在她嘴唇轻轻落下一吻,仿佛只是片叶擦过,甚至难辨触感。

但江流的脸还是烧了起来,要知道她本来只想亲在腮边……

“原来亲嘴是这种感觉。”她喃喃。

“不是亲过吗?”傅红雪问。

“什么时候?”江流一怔,记起来,“哦,掉水里那次,那次不算!那次是救命,这次是……这次是……”

“是什么?”

是情不自禁?心痒难耐?水到渠成?

“没什么!”江流扭过脸,不看他,嘴硬,“想清楚了吗就亲我?好在我见过世面,换别人早就拉着上吊绳要和你成亲了!”

她随口说的,傅红雪却顺着那话茬往下道:“那我想,我可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江流心脏跳得比神侯府的蒸汽机括还强烈,连带耳鼓都咚咚作响,什么意思?没见过世面?所以…所以是……

“你,你要和我成亲啊?”不等傅红雪答复,她害怕被否定,火速接口,“喜服可不好找,我成亲是一定要穿喜服的。”

眼下的确是这样,废弃布庄里红布好找,裁好的衣服却很难寻。

傅红雪一时难办,便没有说话,见他为难,江流建议:“我见过穿喜服的丧尸,下次再见到,要记得把衣服扒下来。”

傅红雪笑了笑:“好主意。”

适才还难以描绘的将来,这便有了初步的底色,像个普通人那样度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这几日一旦独处,他脑海便会浮现花白凤那晚的狰狞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