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是。”

大宫女端着茶水而来，瞥见她们闪烁的眸色，心下也猜到半分。

“禁言，勿扰陛下。”

宫女们立即正色，大宫女敲门道：“陛下，茶凉了。”

萧燃眸色一顿，摸了下茶杯，果然凉了。

已经这个时辰，他有睡意，脑子却是十分清醒，昨晚那一夜无梦的感觉被他捕捉，他抿了口凉茶，眸色幽幽。

殿内的灯光忽的灭了，大宫女捏紧指腹，端着茶水往回走，看来陛下是休息了。

然而萧燃合衣躺在新床上，双眸紧闭也进入不了睡眠状态，他辗转反侧，脑海里出现抱着月夏时的那种柔软和安心。

难道是怀里没有东西，才睡不着？

萧燃将枕头抱在怀里，眉头紧蹙，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依旧睡不着。

扔开枕头，他重新坐起身，就这么靠在床头，盯着黑漆漆的窗外。

夜色很黑，像是无尽的深渊，正如他的人生般。

……自从先皇去世后，后宫空荡，许久没有住进人，月夏搬进了花芊宫，被分配了二十多个宫女伺候。

大宫女端庄道：“此后贵人便在这住下，有陛下传唤，就会请您去寝殿。”

言外之意，萧燃不喊她，她就得一辈子待在这。

月夏问道：“乐师阁的同行能来此处看我吗？”

“不可。”

“那我能去看他们吗？”

“不可。”

这跟没了人身自由有什么两样，月夏低着头嘟囔，“陛下好过分。”

大宫女冷声道：“不可妄议陛下，贵人且先休息。”

“等等。”

月夏喊住她，笑道：“姑娘可否帮我带句话给陛下？”

大宫女：“贵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