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日头正盛,傅惊梅抱着大虎,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钱庄。

钱庄前站着几个粗布短打的彪形大汉,手中拿着婴孩臂膀粗的木棍,看着让人想起运钞车边荷枪实弹的警卫。

傅惊梅理了理自己的帷帽,走了进去。

一个面色蜡黄的老者百无聊赖地坐在店中间,见她进来起身行礼,仿佛看不见她简陋的衣着一般,十分恭谨地问:“请问娘子是换钱引?还是兑现银?”

傅惊梅作出局促的神态:“奴家是替我家娘子兑银子的,第一次来钱庄,劳烦先生了。”

老者显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对她含笑道:“这是自然,请娘子随我来。”

不久后,傅惊梅抱着一个小匣子走出钱庄。稍微走开一段路后,她就前后看了看,走到不起眼的墙根背阴处。再出来时她手中的匣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后,她如法炮制,又在四家钱庄里将手中的银票,全部换成了金锭和银锭放在了大虎那里,只留下一张百两银票。

性命终于暂时无虞,发了财的一人一猫心情颇好。傅惊梅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开始着手准备办理户籍的事。

关于这个,她心里早就有打算了,如今知道了大虎可以用上小法术,就有更多空子可以钻。不过在那之前,先得置办一下装备。这样想着,她带着大虎走向了成衣铺。

来成衣铺买衣服的,大多是小富的百姓,一般的人家都是自己裁了布回去做的。傅惊梅挑选了半天,发现最合自己胃口的竟然是各种柔软舒适的内衣。

古代的服饰越是端庄华贵就越是繁琐,虽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但就没有一个方便行动的。现在傅惊梅才意识到,自己以前能和小姐妹穿着汉服招摇过市,全依仗现代发达的科技和交通工具。

真要整天穿着这些搬砖养活自己,傅惊梅生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个百米冲刺,就把裙子给撕开了......

最后她买了件白绫袄,蓝缎裙,还有一双佛头青的软底绣鞋。随后又拐进另一家成衣铺子,买了蟹壳青的男士春装和皂头靴。

傅惊梅艰难地对着各种绸光辉辉的布料视而不见,没办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用性才是第一位的。

衣服都有了,还缺头饰。走进银楼,傅惊梅迅速地挑了只竹节银簪就结账出了门。竹节簪男女都能用,目前足够了,倒也不必再买其他的。

倒不是傅惊梅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有几个女人能抗拒珠宝的诱惑呢?无论是那几只色泽莹润的玉镯,还是用紫玉髓雕成的藤萝花簪,都像在对着她招手。尤其是那对白玉耳坠,看得她半天挪不动脚,面对着一屋子的宝贝,大虎甚至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看着大虎的流泪猫猫头,傅惊梅心酸又好笑。大虎救了自己,哪怕是因为它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她既然承担了两个人的生命,就一定要负起责任来。

匆匆回家换了衣服洗了脸,傅惊梅忍着脚上的酸痛,重新戴好帷帽出门了。

这次她破天荒地雇了一辆马车,抱着大虎坐了进去,对车夫说了声: “去县衙”,就不再出声了。

马车中,傅惊梅正有些紧张地问大虎,“确定能行吗?”

她心里有事,手不小心按在了猫尾巴上。大虎转头咬下个浅浅的牙印:“当然,我的法术对供奉人无效,你才看不到的。那刚才的车夫来说吧,他看到的就根本不是你我,而是一男一女上了马车。”

确定了法术确实有效,傅惊梅终于松了口气。

本来累了一天,想回家休息的,大虎非闹着要喝城东酒肆的翁头春。傅惊梅觉得今天的确值得庆贺,就答应了。

买完酒看看天还早,县衙离酒坊又近,傅惊梅觉得不如顺路把户籍办了。正好带着钱和酒,可以打发拦路的小鬼。

翁头春是平关城最受追捧的酒,它的风味和价格在整个北地都一样有名。这样一瓶酒出现在眼前几人的酒桌上,让程川悄悄皱了皱眉头。

“哎!快滚过来给大爷倒酒!” 巴掌猝不及防地打在肩膀上,让他脚下一个趔趄。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毒打。他还有妹妹要照顾,被打后又是几天不能打零工,冒不起风险。

“哈哈哈,多亏二哥厉害,吓得那铺子不敢开门!要不是托你的福,咱们兄弟哪喝得上这翁头春呐!来来来,我敬二哥一杯!”

二捣鬼被吹捧得飘飘欲仙,浑浊的眼中志得意满:“小事小事,下次再敢惹老子,还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今天就算了,力气还要留给胡同里的那帮娘们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渣!听着令人作呕的交谈,程川低垂着双目,掩住自己深深的厌恶。可是能怎么办呢?附近的流浪儿,还有自己这样没爹没娘的孩子,都只能任他们欺负。街坊邻居会出于好心施舍食物,可没人愿意和地痞流氓对上。

“二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