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暖细听好像是两个妇人拌嘴。

冯氏赶紧解释道，“赵姨娘管家，这吴姨娘不干啊，每每总是挑刺，不是说给二少爷的笔墨钱不够就是说赵姨娘克扣她的伙食，总之每日必然要闹上一闹。”

宋意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忙问道，“没人管吗？”

冯氏道，“怎么管？夫人的话两人不听，老爷白日不在家，一回来两人各自告状，虽然老爷宠爱赵姨娘，可对吴姨娘也是有求必应，最后就是和稀泥，除了白日烦些，倒也还好。”

宋夫人凄苦道，“他们就是在欺负我。”

宋意暖无奈，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娘，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二人，一旦有眉目，咱们就把他们踩在脚下。”

宋夫人闻言，怯懦道，“能行吗？”

冯氏倒是很看好，“夫人，老奴倒是觉得可行，老奴早就觉得那吴姨娘不正常，您还记得她那哥哥吗，贼眉鼠眼的，和吴姨娘怎么看都像是一母同胞。”

宋意暖激动道，“当真？”

冯氏点头，“王妃或许可以查查她哥哥，老奴也曾经和夫人说过，只是夫人顾及大少爷和大小姐脸面，一直忍辱负重不想撕破脸，如今大小姐和您都嫁人了，夫人也没必要忍让了。”

宋夫人有些惭愧，冯氏确实和她提过，只是那时宋思雨还没议亲，思雨一听冯氏的话，立马否决了，然后劝她再忍忍，还说如果让旁人知道丞相府的小妾偷人，给爹戴绿帽子，到时候丢脸的就是她和思青，宋夫人心疼她，所以也就忍了下来。

宋意暖见宋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又是因为宋思雨，“娘亲不必介怀，这件事根本不会损坏哥哥和姐姐的颜面，小妾偷人也是她自己品行不端又不是丞相府的女儿偷人，这名声坏不了的，大不了到时候找个理由把这小妾打发了，再把孩子送走，没人在意的。”

“正是呢。”冯氏也很赞同，她当初可没少劝，可都被大小姐挡了回去。

宋夫人终于点头，“那就听暖暖的。”

“嗯。”宋意暖点头，然后看向金氏问道，“那吴姨娘可有什么破绽，还有她那儿子。”

冯氏想了想摇摇头，“吴姨娘虽然跋扈些，但是二少爷确实通情达理得很，平日里也不出去，只闷在屋子里看书。”

宋意暖皱眉，难不成真是个人品好的。

“不过，倒是有一件怪事。”冯氏忽然又说道。

“什么怪事？”

冯氏想了想，“二少爷的通房丫鬟都呆不久，没多久就都被二少爷许了人。”

“难不成他喜欢处子，可这也不能构成什么破绽，顶多是道德的谴责。”宋意暖犯了难。

冯氏也犯难，那二少爷平日了不言不语，白日里躲在书房，不似大少爷喜欢出去风流快活，他只呆在家，而且吴姨娘虽然跋扈，但是二少爷对夫人倒是很尊敬。

“没关系，如果是个人品好的，对娘好就行。”宋意暖安慰道，或许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是她想差了。

“正是呢。”宋夫人附和，“思宁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平日里对我也很是尊敬，只是他那个娘差些，他今年就要下场了，如果能中，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我只是怕助长吴姨娘的气焰，到时越发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眼里。思青又回了老家，到时候你爹眼里越发没有他了。”

宋夫人还是心善，宋意暖忙安慰道，“娘亲，我朝律令，庶子若是不敬嫡母是不能做官的，如果他真有那福气，也不敢对您不敬的，至于哥哥，女儿说不不好听的，他若再这么下去，以后也只能是个纨绔，成不了大器。”

宋夫人何尝不知呢，叹道，“都怪娘不好，一味纵着他。”

“这可怨不得夫人。”冯氏接话道，“老奴说句不好听的，大少爷这样与大小姐也脱离不了干系，以前您罚大少爷哪次不是大小姐横拦竖挡的，而且大少爷干的那些事也少不了大小姐的挑唆。”

冯氏越说越发觉宋思雨不一般。

宋夫人叹口气，无奈道，“也不能怪思雨的。”

宋意暖知道宋夫人心软，而且她和宋夫人感情还没那么深厚，这个时候也不便多说什么。

“夫人，您给我们评评理。”宋意暖正犹豫的时候，吴姨娘和赵姨娘打进了屋子。

“住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宋夫人呵斥道，但因为她天生温柔，说出的话也没有震慑力，两人还是各说各的。

吴姨娘说道，“姓赵的，你别仗着老爷的宠爱就为非作歹，我问你思宁这个月的笔墨钱为什么就一两，夫人当家的时候可都是二两，你不知道思宁要科考了吗？你是安得什么心？”

赵姨娘反驳道，“哼，夫人大度，府里没银子拿自己的体几贴补，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不比往日，自然要缩减开支，再说了二少爷的笔墨纸砚都从公中走，那一两银子算是净落，怎么就不够了。”

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