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墨辰(1 / 2)

盥洗盆里,半泡着墨尘的锦袍,衣摆上小巧的鞋印清晰可见……

苏桃这才恍然忆起,昨晚自己于慌乱中,踢了墨辰一脚,而锦袍上的鞋印,也正是自己的杰作。

高高嘟起的嘴巴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洗就洗吧。

权当“孝顺”了他这一回……

白袍难洗,苏桃揉搓半晌,才将锦袍浆洗干净。

才闲下来,她又有些想师父了,师父从来都是黑袍加身,笑容温和,也最爱听她半真半假的恭维话……

彼时,她还小。

倒背着肉嘟嘟的小手念念有词:“我师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文采斐然,剑法第一,博古通今……”

为了押韵,词汇量不高的她,还会在博古通今后面加一个爱逛青楼。

每每说到最后一个词,师父便会收起之前的洋洋自得。

捂了她的嘴巴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唉,爱逛青楼可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儿,咱以后可不兴再说了……”

正胡乱想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美好回忆:“洗完锦袍,你再去将前院的狼藉归置妥帖,否则……”

“别否则了,我去。”

师父曾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姑且先忍着受着,只待来日有出息了,她也能一天威胁墨辰百十回……

苏桃这般想着,归置好前院的残花,自觉拔去青石板缝里的杂草,待忙完这些,已然日暮西垂了……

起身,苏桃拍拍手上的灰土。

一缕若有似无的米香,瞬间勾起她肚子里蠢蠢欲动的小馋虫,她捋顺米香气味,果真寻到墨辰正在厅中摆饭……

墨辰做着最寻常不过的动作,却处处透出了矜贵有礼,相比之下,苏桃可就没他这么多讲究了……

灰土未尽的小手才要捧起粥碗,啪的一声,是墨辰用筷子重重拍在了她的手背上:“苏将军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净过了手再来吃饭!”

苏桃揉了揉发红的手背,蛮不服气的道:“我听我爹爹提及过,他当年领军打仗时,风餐露宿,能得空吃饭就不错了,哪还有你这么多讲究?”

“这里是相府,不是战场,”

墨辰无视于苏桃的存在,自顾自坐下,吃了起来。

苏桃趁他一不留神,抄起碗边的筷子,直奔着菜碟子去了。

墨辰头也不抬,却总能在苏桃即将要夹到菜时,重打她的手背……

接连吃了几次暗亏,苏桃只得乖乖认命的跑去净手,待她再次回到饭桌上,墨宰相已然吃好了……

墨辰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锦布擦了擦嘴角,道:“你待会吃完,记得要收拾好碗筷,去西厢房歇着罢!”

见他起身要走,苏桃急的菜都没来得及咽下去,含糊不清的问道:“等等,你不是说要陪我练剑的吗?”

“本相有些乏了,明日早朝过后再陪你习剑!”

这要是苏桃以往的脾气,必然得回怼过去,脏活累活都是她干的,墨辰怎么好意思说出“本相乏了?”

转念想想,与其等到被威胁了才服软,还不如现在就收收气性,以谋大事呢。她吃罢饭,带着对将来能打败墨辰的拳拳决心,进入了梦乡……

然,她千算万算,却没能算到那些都城贵女的嘴巴大,传播速度快。

短短一夜,墨辰好男风,且为了自己的老相好,不惜打残小官之女这件事,就被添油加醋的传遍大街小巷。

是以,当墨辰下早朝时,苏桃半开玩笑般的持剑相向:“墨宰相,我的剑来喽!”剑尖儿距离墨辰的脖颈仅一寸,再近一步,就能取人性命!

然,墨辰这次却没有伸手挡剑,而是紧盯着苏桃澄澈且带有几分孩子气的眼眸,满是探究……

僵持了有一会儿,苏桃自觉无趣至极,才要收回剑,墨辰却绕过剑身,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子……

“当啷,”剑脱腕而落,墨辰沉声质问:“谣言是你散播的吗?”

第一次,苏桃从他的眼眸里察觉到拼命压抑的愤怒,墨辰生气了……

骨节分明的手又重了几分,苏桃吃痛,出于本能的想要挣扎,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苏桃,本相在问你话呢?谣言是你散播出去的吗?是你与人说本相好男风,还在后院里头养男人?害得本相被满朝文武所议论?所不耻?”

面对墨辰一连串的质问,苏桃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墨宰相,我昨日问过你,是打发这一回,还是要永绝后患的……”

她眼瞧墨辰在生气,心里多少有点没底,是以,话说的很小声。

墨辰气极反笑:“所以,永绝后患的意思就是要牺牲本相的名誉?”

“我师父曾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况且,她又不算说谎,墨辰的确养了个美人哥哥,只不过人都被他养跑了,就再也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