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替戴庆川处理了伤口……

然后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问起戴庆川的苦衷……

方若英也竖起耳朵……

只听戴庆川一边轻抚着女儿如云的秀发，一边缓缓说道：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当年……我还是叶帅麾下的一个小队长！”

“叶帅的妻女丢失后……我第一时间率领小队成员去寻找！”

“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三个小队……总计四十多人！”

“但苦苦寻觅整整三日……却没有任何线索！”

“无奈我只好将手下人收束起来，回去复命！”

“路上！我忽然听说……之前回去复命的小队因未能完成任务而遭到叶帅的军法处决……”

“当时我只有二十几岁……听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吓懵了！”

“我不想死……也不敢回去复命！”

“带着我的小队成员躲在东海周边一个名叫济阳县的地方……”

“一边留意大部队的动静，一边小心谨慎地掩饰着行藏……”

“直到我听说另外两个小队的人全部被处决……我也彻底断了回去复命的念头！”

“当晚！我解散了我的小队……把身上的钱全部分给小队成员，让他们各自逃命！”

“结果不料在路上却看到了元帅殿的人把我的小队成员捉住……就地正法！”

“我当时害怕极了……也没敢出城……”

“就一直躲在济阳县里，伪装成乞丐……”

“这一躲就是一年多……”

“我也是在那时，遇到了你英子阿姨！”

他说着，眼中饱含柔情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继续说道：

“后来我听说大部队撤走了……我又等了三个多月，才敢从济阳县启程回昆城……”

“回到昆城后……凭借着你英子阿姨接济我的钱，我张罗起了一点小生意，起初还挺顺利！”

“但是后来元帅殿的人找到昆城来了……我担心暴露，不得已只能舍弃了原来的生意，正准备继续出逃时……”

“你英子阿姨到昆城来找我了……我们很快登记结婚！”

“我的身份也从单身男性，变成了已婚男性……并顺利躲过了元帅殿的搜捕……”

“不久后……我们有了丹丹！”

“丹丹的出现……让我深切地认识到……”

“我不能再逃了！”

“我必须想办法稳定下来……否则我的身份一旦暴露，我的家庭、我的爱人、我的女儿全都会遭殃！”

“当时长龙会的上一任大当家和青鸟株式会社的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拒绝再向青鸟株式会社提供蛇毒和血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青鸟株式会社的人找到了我……”

“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身份……并以此为要挟，逼我杀了长龙会的上一任大当家并取而代之！”

“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然后每季按照他们的要求向他们提供十万大山里各种毒蛇、毒虫、毒药和相关血清，供他们做研究！”

“作为交换……青鸟株式会社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还出钱、出力替我隐藏身份！”

“不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我也是时候该承担起当年的过失了……”

他说到这里，面有痛色，深深地看了妻子和女儿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短刀……

起身！

走去！

捡起！

看着锋利的刀身，面现追忆的神情，声音忽然有些哽咽：

“这把短刀……是当年我升任小队长时，叶帅亲手给我的！”

“他对我说……我是元帅殿中最年轻的一位小队长！他对我寄予厚望！”

“并提醒我……元帅殿的人！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人民的！任务！就是我们的一切！”

“保境安民！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叶帅带领我们几个小队长宣誓的场景……”

“我贪生怕死……”

“愧对叶帅……”

“愧对人民……”

“愧对我当初的誓言……”

“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