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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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和我哥的关系很奇妙。

这个奇妙的意思是,我以为正常的兄妹,不会像我们这样……呃,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相敬如宾?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和我在世界上的唯一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一起生活在一片屋檐下,一周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甚至从一开始,我还很烦他。

我人生的前十几年一直都只有阿尔弗雷德陪着我,布鲁斯·韦恩到底又是哪里跑出来的讨厌鬼,妄图想要跟我争夺阿福的注意?

但是阿尔弗雷德肯定不喜欢我俩吵架,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假装另一个韦恩不存在。

我无视了他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我以为自己做的不错,我不与他说话,我不会去看他的眼睛,我避免着一切可能的肢体接触。

我长时间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或许也会去客厅里弹一会儿靠近窗户放着的钢琴——听些舒缓的曲子有利于阿福保持好心情。

我和布鲁斯·韦恩之间就仅凭着一丝虚无缥缈的血缘联系着,而老管家所能做的就是让我们不至于痛快地将它舍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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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读高中。

虽然我是觉得西尔维娅·潘尼沃斯这个名字好听得没办法,但无奈,我的身份证户口本学生证上的名字都是韦恩。

韦恩。

韦恩。

直接称呼我西尔维娅的同学才比较受我的青睐,当然,我会拒绝一切因为“韦恩”来靠近我的人。没有理由,不管是谁。

……然后这个糟糕透顶的破高中就没有一个我能够交心的人。

我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性格捉摸不定,容易生气,说话刁钻又刻薄。

关我屁事,他们再怎么说我的成绩仍然名列前茅,钢琴次次都是晚会表演的压轴节目,整个哥谭没有人会不知道优秀的西尔维娅。

但是真恶心,他们在背地里嘲笑我讽刺我抹黑我,等到了舞会上,他们还是要挤出笑容,来邀请我当他们的舞伴。

一个都不会接受,去他们的吧,一群道貌岸然的傻蛋。

有时间跟他们跳舞我还不如去找点小点心吃,不过得注意糖分的摄入量,我可不想错过阿福的小甜饼。

那时候的我被保护得太好了,除了学习和钢琴我的生活里只需要担心如何继续维持身材。

我不去关注布鲁斯·韦恩,相对的,他也从不会让我看见,他所面临,他所遭受的,他一直保护着我,而我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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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韦恩家的小姐会在生死劫难后忽然开始痛哭。

但是我知道,我很清楚,在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他前天晚上刚受了重伤,横越整个身体的伤口,他流了那么多血,连我躲在门外哭都没发现——

如果我恰恰死在这种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我不能死。

我不在意他的感受,我甚至已经有六天十七个小时没有跟他说过话。

我们只是……只是两个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

我不能死。

但是他来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怎么能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早上我离开时他还在昏迷,脸白得像纸,好像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一样。

他怎么可以来?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自然拥有着夺走所有人视线的能力,我注意到他过快的呼吸,挥出一拳后伤口再次崩开,脚步乱了一拍,血液滴落在地上……

我举起旁边桌上的盘子,狠狠砸到了劫匪的头上。

看着劫匪轰然倒地,我的双腿忽然就失去力气,我狠盯着地上的血迹,有人掷出了烟雾弹,我听见了他隐忍的咳嗽声,然后就有一只大手放在我头顶,轻轻摸了摸。

他说:“没事了。”

……不是假装身份时刻意压低的嗓音,而是每天吃完早饭后,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从来没有得到回应的那句“一路顺风”。

于是烟雾消散后,剩余的劫匪也被姗姗来迟的警察钳制住,我长久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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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警车送回了庄园。

让我想想,韦恩家的小姐应该怎么做,礼貌道谢,适当问候事件的处理方式,然后道别。

再接着呢?丢掉麻烦的高跟鞋,像个疯子一样跑回宅子里,登上二楼,急匆匆地撞开那扇躲了无数次的门。

他在床上。

他脸色不太好。

伤口重新包扎过了。

于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落到地面上,此刻也才想起来要生气。

辱骂他,说他